358章 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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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氏知道孙家闹剧之后，少不得又气了一场，当下就发话要她名下铺子从此之后不再做孙家生意。
只后来还是让代璇给劝住了，为何不做孙家生意？相反，赚孙家银子应该多多益善才是！
倘若与虎谋皮，这生意当然是不能做，可眼下谈不上，自然是恩怨归恩怨，利益归利益。
云氏听罢，便将年终算总账事儿交给了代璇，虽然去年她也接触了，可毕竟只是一旁帮忙，比不得这回。
听代璇一口应下，便是紫萍和紫苏都忍不住担心了：“姑娘，这事儿您真有把握不出错吗？”
既然接了事儿，紫萍和紫苏作为代璇心腹大丫头肯定是要帮忙，若她俩出了错儿，也得代璇给担着。
代璇呵呵一笑，安慰似拍了拍两人手臂道：“什么事情都是先生后熟，出错有何可怕？放手去做便是。”
“只要你们心力去做了，就是功劳一件。我相信以你们聪明劲儿，总不至于给我帮倒忙吧？”代璇转头就给两个丫头戴上了高帽，笑眯眯样子像极了她养红狐狸。
顺便说，红狐狸就叫小红，是代璇刚从凉州回来时候，李行瑾叫人送来礼物。
代璇当时就有些发愁，说实话，她并不是动物控，起码是不哈这种纯观赏宠物，若是换成狗狗，她会喜欢。
大概是因为京里她养着那几只貂儿缘故，李行瑾似乎有些会错意。
所以代璇转头就把红狐狸扔给了丫头去养。只偶尔兴致来了，才会去逗上两下，那狐狸眯起眼来样子懒懒，倒还挺可爱。若非如此。她一定会把那狐狸给扒了皮做成围脖。
很各家账簿都开始往府里送了，代璇先交给紫苏紫萍去整理着，她自己却是忙活起了别事情。
什么事呢，孙家。要说这个孙家真是作死。你说都这个时候了，不赶紧消停点以防止被当作典型给揉搓了，却还迎头而上，真是胆儿肥过分啊。
其实一开始。李叔勤是真没有收拾孙家打算，甚至连王魏两家，也只是想着敲打敲打完事。毕竟他再过一年就要离开了。把代州弄得乱七八糟对他可没啥好处。
只是有人上赶着不走正道，这是没办法事情啊你说对不。尤其是这家子还把主意打到了他心肝宝贝闺女头上。
于是只过了一天，孙家就被衙役光顾了，理由是有人状告孙家谋财害命。
孙老爷本来还伤心着闺女离世，再加上灵堂上发生了那场闹剧，让他觉得十分丢脸，这不正气不顺着。一听说有人状告孙家，立即就火了。
“谁敢告我孙家？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敢给我头上扣屎盆子！”孙老爷气性上来，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毕竟嘛，都是北方土生土长糙老爷们，就是念了一点书，可也不是正经读书人，火气一大，哪里还顾得上风度？
只是这话叫外人听着十分不妥，怎么你孙家还就是老虎尾巴，摸不得了？告了孙家就要没命？就是一方父母官李叔勤，也不敢说这个话！
孙老爷再横，他也不敢跟衙役们作对到底，毕竟和凉州张家那事不一样，再说了，张家还住着个王爷呢，孙家有么？没有，所以他乖乖跟着衙役们走了。
哪知道孙老爷才上了堂，就暴跳如雷起来，当下就发了飙，一长串脏话从嘴里骂出来，惹得外围观百姓们都翘起了脚。没办法，大老爷不让上前看热闹，这心里痒痒！
孙老爷看着眼前跪堂下青年，心里那是一阵阵抽疼，不为别，就因为这胆敢状告他青年，正是孙二公子！
原本他也是心痛二子去世，毕竟这孩子不但不纨绔，反而有些能力，所以当他听见二子死去消息时，那也是难受了好一阵子，如今见人活着，哪能不高兴？哪知道这笑意才上脸，就接着被降下来晴天霹雳给打了个晕头转向。
这个不孝子，竟然状告老子！孙老爷气抡起拐杖就要去砸人，结果被差役给拦了下来，只好指着孙连骂道：“我孙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狗东西，啊！把老子给告上了公堂啊，真是天大稀奇！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怎么先前不死了算了！”
孙连之前还只是跪地上不声不吭，任由孙老爷破口大骂，毕竟孙老爷说没错，这儿子告老子，怎么都说不过去，不孝罪名他是逃不掉。
可奈何孙老爷句句都是戳孙连心窝子，让跪地上青年心里不由起了怨气，要不是老爷子偏心偏到了胳肢窝，他又岂会这般不孝？若是只有他且还罢了，可是妹妹呢？
妹妹被磋磨成了那个样子，如今生死不知，若说孙太太不知情还有几分可能，可若说是没有孙老爷默许，孙连是断断不信。
这也是他为何犹豫了那么久，如今却会点头出首原因，何况，他还从代璇那里得知了妹妹可能还活着消息。
只是他孙家族谱上已经是个死人，而死人是不可能光明正大踏进孙家大门，偏偏他又没有那等高来高去本事，没法亲眼看看妹妹尸身，所以才又拖延了一日。
等到第二日他从派去查证心腹那里得到了答案，这才真正下定了决心。
不过，本来他要告并不是孙老爷，而是孙大公子，虽然孙老爷偏心，可也没对他做出不慈之举，告父和告兄，这心理上总归还是不同。
但是却被代璇给否了。
“孙公子莫非还心存侥幸？只要你出首，从此之后你就不能算是孙家人了，不论是告父还是告兄，与你而言有何区别？既然没有区别，那自然要挑选合适那一个。”
人说虎毒不食子，孙老爷再偏心，孙连也是他儿子，总归有几分香火情，到时候孙连和他哥闹起来，纵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当老大摆明了落不着好时候，孙老爷难道不会为了孙家未来着想一下？
总归是一步一步，叫孙老爷钻进了套子，从此以后只能按照旁人设定路线来了。
孙连想到这儿，忍不住后背冒出了寒气，这计策并不多么高深，但可怕之处就于，你明明知道哪里不妥，可却反抗不得！
纵然这是依靠着身后势力才能成事，可自认走南闯北见识不少孙二公子，还是忍不住对眼前女子起了敬佩之心，这真是京城里那个被人认为走了狗屎运、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女子？
不过好孙连没把他这调查结果代璇跟前抖落出来，不然代璇就就要好好给他上一课《论情报收集和分析方法》了。
啪一声。李叔勤拍着手里惊堂木，随后便咳嗽了两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喧闹！”
孙老爷顿时一口气没上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李叔勤这一句，谁不知道就是叫他闭嘴意思？
虽然说憋了一口气，可孙老爷此时对李叔勤还是有些感激之意，若是他放了那些百姓进来围观，那他老孙家名声只怕就跌到底了！
若是叫人看见了他窘态，叫人围观了他孙家父子相疑闹剧，往后他孙老爷还有什么脸面代州混下去？
嘿，孙老爷您可是忘了，这过了明路案子，那少不得还得贴出去广而告之啊，孙家毕竟是代州数得上乡绅，他们家案子，哪能跟老百姓似水过无痕！
当然，有着利用价值时候，就算这案子本来能够压下去，李叔勤也会叫他有痕。
代璇后衙听了书吏报告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王朝崩塌，大多不是外遇强敌，而是崩于内乱，孙家兄弟阋墙，可见一斑。”
内乱不仅是对耗实力，同时还削弱了己方势力，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老实说，若非有孙连捅出那许多内幕，眼下几家对立局面很可能一直维持到李叔勤离开代州。
“姑娘，您觉得孙二公子这一告，能把孙家折腾垮？”紫萍看着代璇胸有成竹模样很是不解。
孙老爷纵然会气不轻，可孙家还有一个大公子呢，那还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继承人，孙连这般发难，也可能被人认为是夺权不成破釜沉舟之举。
自然，是不可能拥有什么好名声，舆论对他就算不口诛笔伐，也得一边倒。
代璇正把玩着手上镯子，闻言便诧异瞥了紫萍一眼：“我何时这样说过？”
见紫萍撅起了嘴巴，代璇便不由得笑起来，拍了拍紫萍肩膀道：“平时看着也挺机灵，怎么这会子脑筋就不会拐弯了呢？”
看着代璇负手悠然而去背影，紫萍忍不住瞪着眼，鼓起了腮帮子：“紫苏，你说姑娘是不是故意耍我玩儿呢？”
紫苏摇了摇头，呵呵笑了一声：“姑娘哪里有这闲情逸致？”见紫萍瞪眼过来，紫苏便连忙安抚道：“你可仔细想想，姑娘何时说过要折腾垮孙家？自然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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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接了事儿，紫萍和紫苏作为代璇心腹大丫头肯定是要帮忙，若她俩出了错儿，也得代璇给担着。
代璇呵呵一笑，安慰似拍了拍两人手臂道：“什么事情都是先生后熟，出错有何可怕？放手去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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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京里她养着那几只貂儿缘故，李行瑾似乎有些会错意。
所以代璇转头就把红狐狸扔给了丫头去养。只偶尔兴致来了，才会去逗上两下，那狐狸眯起眼来样子懒懒，倒还挺可爱。若非如此。她一定会把那狐狸给扒了皮做成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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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爷再横，他也不敢跟衙役们作对到底，毕竟和凉州张家那事不一样，再说了，张家还住着个王爷呢，孙家有么？没有，所以他乖乖跟着衙役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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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公子莫非还心存侥幸？只要你出首，从此之后你就不能算是孙家人了，不论是告父还是告兄，与你而言有何区别？既然没有区别，那自然要挑选合适那一个。”
人说虎毒不食子，孙老爷再偏心，孙连也是他儿子，总归有几分香火情，到时候孙连和他哥闹起来，纵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当老大摆明了落不着好时候，孙老爷难道不会为了孙家未来着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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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这是依靠着身后势力才能成事，可自认走南闯北见识不少孙二公子，还是忍不住对眼前女子起了敬佩之心，这真是京城里那个被人认为走了狗屎运、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女子？
不过好孙连没把他这调查结果代璇跟前抖落出来，不然代璇就就要好好给他上一课《论情报收集和分析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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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憋了一口气，可孙老爷此时对李叔勤还是有些感激之意，若是他放了那些百姓进来围观，那他老孙家名声只怕就跌到底了！
若是叫人看见了他窘态，叫人围观了他孙家父子相疑闹剧，往后他孙老爷还有什么脸面代州混下去？
嘿，孙老爷您可是忘了，这过了明路案子，那少不得还得贴出去广而告之啊，孙家毕竟是代州数得上乡绅，他们家案子，哪能跟老百姓似水过无痕！
当然，有着利用价值时候，就算这案子本来能够压下去，李叔勤也会叫他有痕。
代璇后衙听了书吏报告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王朝崩塌，大多不是外遇强敌，而是崩于内乱，孙家兄弟阋墙，可见一斑。”
内乱不仅是对耗实力，同时还削弱了己方势力，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老实说，若非有孙连捅出那许多内幕，眼下几家对立局面很可能一直维持到李叔勤离开代州。
“姑娘，您觉得孙二公子这一告，能把孙家折腾垮？”紫萍看着代璇胸有成竹模样很是不解。
孙老爷纵然会气不轻，可孙家还有一个大公子呢，那还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继承人，孙连这般发难，也可能被人认为是夺权不成破釜沉舟之举。
自然，是不可能拥有什么好名声，舆论对他就算不口诛笔伐，也得一边倒。
代璇正把玩着手上镯子，闻言便诧异瞥了紫萍一眼：“我何时这样说过？”
见紫萍撅起了嘴巴，代璇便不由得笑起来，拍了拍紫萍肩膀道：“平时看着也挺机灵，怎么这会子脑筋就不会拐弯了呢？”
看着代璇负手悠然而去背影，紫萍忍不住瞪着眼，鼓起了腮帮子：“紫苏，你说姑娘是不是故意耍我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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