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完整的血色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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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血覆盖了眼眶，韩非一直没有弄清楚，到底是真实的世界在那瞬间被涂抹成了红色，还是只有自己眼中的世界被血色凝固。
在意识坠落的过程中，韩非能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但他就是没办法扭头看见对方。
拼尽了全力，也只是隐约看到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抱着老人头颅的歌声仍躲在整形医院附近的建筑里，他死死盯着韩非的背后。
除了歌声之外，在无边城市深处，还有另外一片血红色的东西在游荡，它似乎正在寻找破坏自己神龛的小虫子。
睁开双眼，淡淡的霉味飘入鼻腔，韩非出现在益民私立学院当中。
耳边没有响起系统的提示，韩非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他真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大孽又给他搞出几个诅咒状态。
打开了属性面板，负面诅咒没有增加，不过那个多重混合诅咒血债发生了变化，诅咒介绍后面又多了一句不死不休。
可以看出，大孽确实是把那位不可言说激怒了。
“声望涨到了八十四，大孽似乎又破坏了一座神龛，阴德变成了九十六，距离一百只差最后四点。”
韩非看着不断增长的数字，他双手慢慢握紧：“再过两天，我应该就能摆脱濒死的状态了。”
系统曾说过，十五级玩家为自己建造神龛死亡率是百分之百，它绝对不是在吓唬韩非。
假如韩非没有邻居们全力帮忙，他想要在只有一滴血的情况下完成神龛升级根本不可能。
而这也仅仅只是建立神龛的第一步，是一道门槛，跨过这个门槛才算是初步得到认可而已。
韩非打开房门，萤龙、张冠行和抱着鱼缸的应月就守在门口，他们轮流把守，从韩非下线一直呆到了现在。
“店长，学校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萤龙看见韩非出来，第一时间迎了过去，他脸色不是太好。
“整形医院的鬼怪跑进来了吗？”
“我们在学校附近发现了断裂的命绳，还见到了一些从其他区域过来的奇怪东西。”萤龙回想着昨晚看到的场景：“起初我们以为那只是一些孤魂野鬼，但深入接触后发现它们跟正常的鬼怪完全不同，身体、五官、甚至灵魂和意识都被动过手脚。”
“动过手脚？”
“感觉像是在人的灵魂上动刀，把活人雕刻成恶的形状，彻底释放他们的绝望和疯狂。”萤龙阴沉着脸：“那些家伙身上已经找不出人的痕迹，或许用怪物来称呼它们更加合适。”
在萤龙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应月忽然拽了拽韩非的衣服，不断用手比划着什么。
看了半天，韩非才弄明白应月的意思：“你是想说上任楼长也拥有类似的能力？”
同样是雕刻灵魂，改变活人的形状，但上任楼长把这能力用在了封印执念和痛苦上。
他曾对幸福小区的孟诗、应月等使用过类似的能力，把大家心中的恨、痛苦和不堪的记忆封锁，强行剥离。
就比如孟诗，老太太一直活在虚假的记忆当中，还以为自己和小孙子都没有死。
以前韩非曾试着告诉老人她已经死亡这件事，结果老太太内心的痛苦被触动，她后脑那里冒出了一个狰狞的怪物。
“你们看到的怪物大概率是从整形医院区域跑来的，上任楼长拥有和整形医院恨意相似的能力？”韩非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他在现实里搜查和整形医院相关信息时，曾发现了很诡异的一点，永生制药董事长经常出入自己家经营的整形医院。
“正常的整形是改变外貌，但傅生和深层世界那些怪物的整形是改变灵魂。”韩非记得网上有一个传闻，永生制药是脑神经和脑域探索研究的前沿公司，他们开办的那家整形医院甚至有改变一个人性格的服务，让一个普通人人拥有强悍的心理素质和各种有助于成功的性格。
当然这只是传闻，现在那所医院已经被关停，所有证据也都被销毁了。
“看来傅生和整形医院之间也存在某种联系，不然的话歌声也不会进入整形医院区域里，不断的向我暗示什么东西。”
应月对上任楼长傅生也不是太了解，韩非扭头看向了金生所在的房间。
傅生曾在益民私立学院当老师，金生是他的又一个试验品，只可惜傅生并没有成功帮助金生恢复，反而害的金生被困在绝望里，越陷越深。
韩非尝试呼喊金生的名字，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应。
金生给韩非留下的那个诅咒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现在他正处于某种深度沉睡当中。
“如果金生无法醒来，那益民私立学院确实不安全。”
韩非思索片刻后，走进了教学楼的某间教室，在离开益民私立学院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招魂！”
他对着被撕裂的鬼门念出黄赢的名字，血海之中，一条血色锦鲤逆流而上，跃出了海面。
桌椅被碰倒，一个穿着超稀有隐藏服装的男人悄然出现。
跟前几次相比，黄赢身上的气质明显发生了变化，有点浅层世界第一人的感觉了。
“黄哥，你好像变强了。”韩非轻轻拍了拍黄赢的肩膀，看了一眼黄赢的属性。
现在黄赢已经升到了十九级，再加上拥有A级天赋梦魇，他学习与脑力相关的技能会非常快，此时他已经把血医的各种能力升满，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
就算是在深层世界，他也可以在低等级遗憾手中逃走。不过要是遇到了怨念，他恐怕还是凶多吉少，毕竟大部分怨念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特殊能力了。
“为什么我都已经升到十九级了，看见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打哆嗦？”黄赢有些无奈，他感觉自己在韩非面前，跟一级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你已经很努力了。”看过黄赢的属性面板后，韩非安慰了对方两句。
浅层世界的玩家根本没办法和韩非比较，拥有两个隐藏职业，一大堆的称号和被动能力，韩非虽然等级比黄赢低，但是属性却比黄赢好太多。
还有一点就是，深层世界宛如炼狱，能够在这地方存活下来的人，本身就已经被磨炼的非常恐怖。
甚至都不要说人了，黄赢连韩非的宠物大孽都打不过。
“搬东西准备回去吧，那位保安大爷估计很快就巡逻到这里了。”
韩非这句话一出口，黄赢立刻火力全开，不断把物品放入储物袋，他一秒钟都不敢耽误，嘴里还好像魔怔了一样，不断嘀咕着什么。
看着黄赢紧张的样子，韩非摇了摇头，谁能想到浅层世界第一人，竟然会如此害怕私立学院的一个保安。
扩充了储物袋后，黄赢这次搬走的物品已经足够他用一段时间了。
使用回魂将黄赢送走，韩非锁上了教室门，他在应月和萤龙的陪同下又完成了一个预留的G级任务，然后赶往死楼。
黑雾散去，走在被诅咒覆盖的地面上，韩非偶尔会看到断裂的命绳。
那些从整形医院跑出来的怪物，已经慢慢接近了死楼，只是他们现在还无法确定蝴蝶的情况，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
“深层世界的怪物根本清理不完，只要黑夜没有散去，哪里都不能算是安全区。”
韩非好不容易才把死楼区域扫荡干净，现在新的鬼怪就已经出现，前后仅仅只隔了几天时间。
“你怎么来了？”
楼道角落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商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通过韩非得知自己母亲的情况之后，对韩非的态度好了很多。
“你是在帮助保安值班？”韩非和商人之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不是……我是来捡钱的。”商人说完就将地上沾满了诅咒的纸钱捡起，当做宝贝一般塞进身后的木箱。
回魂夜那天，歌声毁掉了死楼小区的其他三栋楼，不少纸钱散落在危楼当中。
“那你忙吧，注意安全。”
“对了。”商人走到韩非身边时，突然停下，他从木箱里翻找出一个满是裂痕的魂铃：“蝴蝶死后，大多数魂铃都炸裂了，只有这个铃铛没有完全碎掉。你似乎特别喜欢收集诅咒物，这个魂铃就当是你救我一命的谢礼。”
将魂铃放在韩非身前，商人又从木箱里掏出了一大堆纸人碎片：“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个红色的纸人，它和死楼里的纸人有点类似。这些天我捡了一大堆纸人碎片，上面蕴含有诅咒和其他的东西，应该对你有用。”
商人不愧是商人，送的东西都非常对韩非的胃口。
“多谢。”韩非觉得自己应该着重培养一下商人，毕竟一个完美的游戏里怎么能缺少商人这样的关键角色？
“应该的，应该的。”拖着木箱，商人又跑进了被破坏的一号楼中，继续搜集自己的纸钱。
捡起地上的魂铃，韩非脑海里瞬间出现了系统的提示。
“编号0000玩家请注意！死楼业主群体好感度突破十，获得日常随机奖励——引魂铃。”
“引魂铃（残缺F级诅咒物）：招魂仪式需要的物品之一，在缺少生辰八字和照片等关键信息时，也可以大大提高招魂成功概率。”
“编号0000玩家请注意！你已获得商人的酬谢——大量纸人碎片。”
“大量纸人碎片（F级诅咒材料）：浸透了死意和诅咒的纸人碎片，它们可以帮助你修复特定的诅咒物品。”
看完系统提示，韩非对商人更加的重视了，全楼这么多业主，就商人心思敏锐，发现了韩非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表现的十分贪财，实际上却非常的精明。
“差点又错过一个人才，以后说不定可以让他去负责益民便利店，把商店开遍深层世界。”
韩非没有耽误时间，他找了个安全的房间，先把血色纸人放出，然后一片片投喂死楼内的纸人碎片。
在吸收了所有纸人碎片后，血色纸人的身体在慢慢长大，就好像是真的徐琴一般。
“等身纸人？”
韩非以前只见过等身的抱枕，这种等身纸人他还是第一次拥有。
“编号0000玩家请注意！你所拥有的诅咒物已经修复！”
“被诅咒的纸人（F级）：它的眼中充斥着最恶毒的诅咒，它的身体里浸透了最冰冷的死意，它本该被永远埋葬，但是最爱你的人却赋予了它新的生命。”
F级别的诅咒物和G级完全是两个概念，仅仅是放在那里，就让人不敢靠近。
“这个系统介绍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有最爱的人才能让纸人拥有生命？”
韩非准备将纸人收起，在手碰到对方的时候，纸人的眼睛睁开，那一瞬间仿佛是徐琴在盯着他一样。
“纸人身上流着和徐琴一样的血，感觉徐琴好像可以通过这纸人的眼睛看到我。”
收好纸人之后，韩非准备去做今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找到丰子喻，安排了一些东西，然后带着应月来到死楼顶层。
今晚韩非准备再招魂一次，明知道回魂已经用过，现在他再招魂，那说明他压根就没想过让对方回去。
“浅层世界的玩家，越是通灵，越容易被招魂。不过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他们在现实里时时刻刻盯着我，那我就在深层世界里每天晚上看着他们。”
韩非在知道流光那些人做的事情之后，他已经想好自己该怎么应对了。
脑中回想起了金俊提供的所有信息，韩非首先使用了自己的唯一主动攻击能力——咒言。
“你在今晚会被阴气包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你畏惧害怕，你胆小软弱，你被百鬼欺身，你永远都无法逃脱。”
手中的魂铃开始摇晃，韩非盯着血红色的属性面板，轻声念出两个字。
“招魂！”
鬼门被血海撕裂，一张张鬼脸悬浮在海面之上，韩非回想着金俊提供的某张照片上的人像，用阴冷的声音念出一个名字。
魂铃铛铛作响，血海之中的一具浮尸翻了个身，一只小小的蛆虫被血丝贯穿。
鬼门闭合，韩非眼前的厕所里多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刚撕掉身上的衣服，面目通红，嘴里喊着游戏向导NPC的名字，像一只发情的猪。
“成功了吗？”
收起魂铃，韩非捂住应月的眼睛，抱起她转身离开。
血色开始在地板上蔓延，一道接着一道阴影进入了屋子里。
红色的血覆盖了眼眶，韩非一直没有弄清楚，到底是真实的世界在那瞬间被涂抹成了红色，还是只有自己眼中的世界被血色凝固。
在意识坠落的过程中，韩非能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但他就是没办法扭头看见对方。
拼尽了全力，也只是隐约看到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抱着老人头颅的歌声仍躲在整形医院附近的建筑里，他死死盯着韩非的背后。
除了歌声之外，在无边城市深处，还有另外一片血红色的东西在游荡，它似乎正在寻找破坏自己神龛的小虫子。
睁开双眼，淡淡的霉味飘入鼻腔，韩非出现在益民私立学院当中。
耳边没有响起系统的提示，韩非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他真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大孽又给他搞出几个诅咒状态。
打开了属性面板，负面诅咒没有增加，不过那个多重混合诅咒血债发生了变化，诅咒介绍后面又多了一句不死不休。
可以看出，大孽确实是把那位不可言说激怒了。
“声望涨到了八十四，大孽似乎又破坏了一座神龛，阴德变成了九十六，距离一百只差最后四点。”
韩非看着不断增长的数字，他双手慢慢握紧：“再过两天，我应该就能摆脱濒死的状态了。”
系统曾说过，十五级玩家为自己建造神龛死亡率是百分之百，它绝对不是在吓唬韩非。
假如韩非没有邻居们全力帮忙，他想要在只有一滴血的情况下完成神龛升级根本不可能。
而这也仅仅只是建立神龛的第一步，是一道门槛，跨过这个门槛才算是初步得到认可而已。
韩非打开房门，萤龙、张冠行和抱着鱼缸的应月就守在门口，他们轮流把守，从韩非下线一直呆到了现在。
“店长，学校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萤龙看见韩非出来，第一时间迎了过去，他脸色不是太好。
“整形医院的鬼怪跑进来了吗？”
“我们在学校附近发现了断裂的命绳，还见到了一些从其他区域过来的奇怪东西。”萤龙回想着昨晚看到的场景：“起初我们以为那只是一些孤魂野鬼，但深入接触后发现它们跟正常的鬼怪完全不同，身体、五官、甚至灵魂和意识都被动过手脚。”
“动过手脚？”
“感觉像是在人的灵魂上动刀，把活人雕刻成恶的形状，彻底释放他们的绝望和疯狂。”萤龙阴沉着脸：“那些家伙身上已经找不出人的痕迹，或许用怪物来称呼它们更加合适。”
在萤龙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应月忽然拽了拽韩非的衣服，不断用手比划着什么。
看了半天，韩非才弄明白应月的意思：“你是想说上任楼长也拥有类似的能力？”
同样是雕刻灵魂，改变活人的形状，但上任楼长把这能力用在了封印执念和痛苦上。
他曾对幸福小区的孟诗、应月等使用过类似的能力，把大家心中的恨、痛苦和不堪的记忆封锁，强行剥离。
就比如孟诗，老太太一直活在虚假的记忆当中，还以为自己和小孙子都没有死。
以前韩非曾试着告诉老人她已经死亡这件事，结果老太太内心的痛苦被触动，她后脑那里冒出了一个狰狞的怪物。
“你们看到的怪物大概率是从整形医院区域跑来的，上任楼长拥有和整形医院恨意相似的能力？”韩非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他在现实里搜查和整形医院相关信息时，曾发现了很诡异的一点，永生制药董事长经常出入自己家经营的整形医院。
“正常的整形是改变外貌，但傅生和深层世界那些怪物的整形是改变灵魂。”韩非记得网上有一个传闻，永生制药是脑神经和脑域探索研究的前沿公司，他们开办的那家整形医院甚至有改变一个人性格的服务，让一个普通人人拥有强悍的心理素质和各种有助于成功的性格。
当然这只是传闻，现在那所医院已经被关停，所有证据也都被销毁了。
“看来傅生和整形医院之间也存在某种联系，不然的话歌声也不会进入整形医院区域里，不断的向我暗示什么东西。”
应月对上任楼长傅生也不是太了解，韩非扭头看向了金生所在的房间。
傅生曾在益民私立学院当老师，金生是他的又一个试验品，只可惜傅生并没有成功帮助金生恢复，反而害的金生被困在绝望里，越陷越深。
韩非尝试呼喊金生的名字，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应。
金生给韩非留下的那个诅咒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现在他正处于某种深度沉睡当中。
“如果金生无法醒来，那益民私立学院确实不安全。”
韩非思索片刻后，走进了教学楼的某间教室，在离开益民私立学院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招魂！”
他对着被撕裂的鬼门念出黄赢的名字，血海之中，一条血色锦鲤逆流而上，跃出了海面。
桌椅被碰倒，一个穿着超稀有隐藏服装的男人悄然出现。
跟前几次相比，黄赢身上的气质明显发生了变化，有点浅层世界第一人的感觉了。
“黄哥，你好像变强了。”韩非轻轻拍了拍黄赢的肩膀，看了一眼黄赢的属性。
现在黄赢已经升到了十九级，再加上拥有A级天赋梦魇，他学习与脑力相关的技能会非常快，此时他已经把血医的各种能力升满，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
就算是在深层世界，他也可以在低等级遗憾手中逃走。不过要是遇到了怨念，他恐怕还是凶多吉少，毕竟大部分怨念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特殊能力了。
“为什么我都已经升到十九级了，看见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打哆嗦？”黄赢有些无奈，他感觉自己在韩非面前，跟一级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你已经很努力了。”看过黄赢的属性面板后，韩非安慰了对方两句。
浅层世界的玩家根本没办法和韩非比较，拥有两个隐藏职业，一大堆的称号和被动能力，韩非虽然等级比黄赢低，但是属性却比黄赢好太多。
还有一点就是，深层世界宛如炼狱，能够在这地方存活下来的人，本身就已经被磨炼的非常恐怖。
甚至都不要说人了，黄赢连韩非的宠物大孽都打不过。
“搬东西准备回去吧，那位保安大爷估计很快就巡逻到这里了。”
韩非这句话一出口，黄赢立刻火力全开，不断把物品放入储物袋，他一秒钟都不敢耽误，嘴里还好像魔怔了一样，不断嘀咕着什么。
看着黄赢紧张的样子，韩非摇了摇头，谁能想到浅层世界第一人，竟然会如此害怕私立学院的一个保安。
扩充了储物袋后，黄赢这次搬走的物品已经足够他用一段时间了。
使用回魂将黄赢送走，韩非锁上了教室门，他在应月和萤龙的陪同下又完成了一个预留的G级任务，然后赶往死楼。
黑雾散去，走在被诅咒覆盖的地面上，韩非偶尔会看到断裂的命绳。
那些从整形医院跑出来的怪物，已经慢慢接近了死楼，只是他们现在还无法确定蝴蝶的情况，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
“深层世界的怪物根本清理不完，只要黑夜没有散去，哪里都不能算是安全区。”
韩非好不容易才把死楼区域扫荡干净，现在新的鬼怪就已经出现，前后仅仅只隔了几天时间。
“你怎么来了？”
楼道角落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商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通过韩非得知自己母亲的情况之后，对韩非的态度好了很多。
“你是在帮助保安值班？”韩非和商人之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不是……我是来捡钱的。”商人说完就将地上沾满了诅咒的纸钱捡起，当做宝贝一般塞进身后的木箱。
回魂夜那天，歌声毁掉了死楼小区的其他三栋楼，不少纸钱散落在危楼当中。
“那你忙吧，注意安全。”
“对了。”商人走到韩非身边时，突然停下，他从木箱里翻找出一个满是裂痕的魂铃：“蝴蝶死后，大多数魂铃都炸裂了，只有这个铃铛没有完全碎掉。你似乎特别喜欢收集诅咒物，这个魂铃就当是你救我一命的谢礼。”
将魂铃放在韩非身前，商人又从木箱里掏出了一大堆纸人碎片：“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个红色的纸人，它和死楼里的纸人有点类似。这些天我捡了一大堆纸人碎片，上面蕴含有诅咒和其他的东西，应该对你有用。”
商人不愧是商人，送的东西都非常对韩非的胃口。
“多谢。”韩非觉得自己应该着重培养一下商人，毕竟一个完美的游戏里怎么能缺少商人这样的关键角色？
“应该的，应该的。”拖着木箱，商人又跑进了被破坏的一号楼中，继续搜集自己的纸钱。
捡起地上的魂铃，韩非脑海里瞬间出现了系统的提示。
“编号0000玩家请注意！死楼业主群体好感度突破十，获得日常随机奖励——引魂铃。”
“引魂铃（残缺F级诅咒物）：招魂仪式需要的物品之一，在缺少生辰八字和照片等关键信息时，也可以大大提高招魂成功概率。”
“编号0000玩家请注意！你已获得商人的酬谢——大量纸人碎片。”
“大量纸人碎片（F级诅咒材料）：浸透了死意和诅咒的纸人碎片，它们可以帮助你修复特定的诅咒物品。”
看完系统提示，韩非对商人更加的重视了，全楼这么多业主，就商人心思敏锐，发现了韩非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表现的十分贪财，实际上却非常的精明。
“差点又错过一个人才，以后说不定可以让他去负责益民便利店，把商店开遍深层世界。”
韩非没有耽误时间，他找了个安全的房间，先把血色纸人放出，然后一片片投喂死楼内的纸人碎片。
在吸收了所有纸人碎片后，血色纸人的身体在慢慢长大，就好像是真的徐琴一般。
“等身纸人？”
韩非以前只见过等身的抱枕，这种等身纸人他还是第一次拥有。
“编号0000玩家请注意！你所拥有的诅咒物已经修复！”
“被诅咒的纸人（F级）：它的眼中充斥着最恶毒的诅咒，它的身体里浸透了最冰冷的死意，它本该被永远埋葬，但是最爱你的人却赋予了它新的生命。”
F级别的诅咒物和G级完全是两个概念，仅仅是放在那里，就让人不敢靠近。
“这个系统介绍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有最爱的人才能让纸人拥有生命？”
韩非准备将纸人收起，在手碰到对方的时候，纸人的眼睛睁开，那一瞬间仿佛是徐琴在盯着他一样。
“纸人身上流着和徐琴一样的血，感觉徐琴好像可以通过这纸人的眼睛看到我。”
收好纸人之后，韩非准备去做今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找到丰子喻，安排了一些东西，然后带着应月来到死楼顶层。
今晚韩非准备再招魂一次，明知道回魂已经用过，现在他再招魂，那说明他压根就没想过让对方回去。
“浅层世界的玩家，越是通灵，越容易被招魂。不过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他们在现实里时时刻刻盯着我，那我就在深层世界里每天晚上看着他们。”
韩非在知道流光那些人做的事情之后，他已经想好自己该怎么应对了。
脑中回想起了金俊提供的所有信息，韩非首先使用了自己的唯一主动攻击能力——咒言。
“你在今晚会被阴气包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你畏惧害怕，你胆小软弱，你被百鬼欺身，你永远都无法逃脱。”
手中的魂铃开始摇晃，韩非盯着血红色的属性面板，轻声念出两个字。
“招魂！”
鬼门被血海撕裂，一张张鬼脸悬浮在海面之上，韩非回想着金俊提供的某张照片上的人像，用阴冷的声音念出一个名字。
魂铃铛铛作响，血海之中的一具浮尸翻了个身，一只小小的蛆虫被血丝贯穿。
鬼门闭合，韩非眼前的厕所里多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刚撕掉身上的衣服，面目通红，嘴里喊着游戏向导NPC的名字，像一只发情的猪。
“成功了吗？”
收起魂铃，韩非捂住应月的眼睛，抱起她转身离开。
血色开始在地板上蔓延，一道接着一道阴影进入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