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海神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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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伊芙依旧不知道遗迹世界中封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在刚刚进入遗迹世界的时候，祂看到那幻化出的海底世界，认为对方或许是被封印的失去了海洋神职、但却保留了其他某些神职的上古海神。
尤其是在感知到那沧桑古老的气息之后，祂越发觉得如此。
然而，当祂看到那神魂幻化的宛若利维坦一般的形象之后，又将这种可能推翻……
而在伊芙与对方操控的暗夜之影厄里斯交战的数息之间，更多的矛盾发现让伊芙十分诧异。
对方能够操控近乎中等巅峰的神力，然而却无法施展神域。
对方能够操控法则的力量，伊芙却无法看穿对方所拥有的神职，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有表现出对任何神职的掌控，只能隐约感知到对方操控的力量是海洋法则……
然而，海洋神职被魔神利维坦掌控，对方的法则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操控海洋法则，对方又如何能够与海洋的主宰利维坦对抗千年？
在自己追逐对方的时候，感知到对方神魂中的驳杂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神魂……
对方有着强大的神魂力量，然而智慧程度看上去却并没有那么高。
在伊芙接近之后，祂才发现对方只能简单地表示出惊恐和愤怒的情绪……
就连最初伊芙在那个小镇通过神像第一次神魂接触时，感知到的也是一种懵懂如孩童的意志。
这封印之中，封印的到底是什么？
那厚重的神魂之后，隐藏的是什么东西？
伊芙很好奇。
不过，虽然伊芙没有弄明白对方的身份，但却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真实计划。
巨树不断生长，气息不断提升。
看着眼前的生命之树，伊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语：
晋升仪式。
晋升仪式……那是古神之中特有的一个词汇，在古神之中地位堪比信仰真神的封神仪式。
具体来说就是古神通过某种仪式，突破血脉的限制，成为种族中生命层次更高的存在。
一般来说，晋升仪式会是在半神到真神之间进行。
但有时候，也会出现在真神位阶之中。
而对于世界树的树枝成长成的生命之树来说，晋升的终点就是世界树。
世界树，起点是神话。
毫无疑问。
被封印的存在谋划了千年，目的不仅仅是脱困，同样还有彻底融合生命之树，并晋升成为世界树！
看着周围那近乎沸腾的本源力量，伊芙微微眯了眯眼睛。
祂的表情很是平静，似乎一点也没有因对方身上那越来越强大的力量波动而感到害怕。
每一位古神的晋升仪式，都有着相应的条件。
作为世界树本尊，在知晓了生命之树的存在以后，伊芙自然而然也知道了生命之树晋升成为世界树的条件——
1.拥有世界树血脉，本体是生命之树、战争古树、永恒之树中的一种。
2.扎根一座主物质位面，并接触到位面本源空间，能够吸收本源之力。
3.获得至少达到真神级别的能量储备，或者说与晋升者神魂层次一致的能量储备。
4.掌控自然与生命法则之中的其中一个，或者两大法则之下的至少两条附属法则。
很明显，既然对方已经选择了晋升，那么这四条条件恐怕已然达到。
但伊芙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世界树的晋升仪式，除了这四条之外，还有一条不需要准备，但却是最为重要的要求：
5.世界树不存在。
生命之树的气息不断攀升，枝叶迅速生长。
然而，在攀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祂却微微颤抖起来。
冥冥之中，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在阻止着祂更进一步……
而在颤抖了数秒之后，那巨大的树体忽然晃动了起来，气息宛若被戳破的气球一般迅速衰落。
生命之树，竟然开始飞快地萎缩……
直到片刻之后，恢复到了比一开始晋升之前大了三分的形态时才缓缓停下。
隐隐约约地，伊芙似乎从生命之树上感知到了一丝惶恐不解的情绪。
看着晋升失败的生命之树，伊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
正如龙祖乌莉诺斯一样，作为赛格斯世界最顶尖的古神，世界树的位格也具有唯一性。
整个赛格斯宇宙，只可能存在一位。
有伊芙在前面压着，对方如何努力，都是不会成功的。
看着气息跌落到起点的生命之树，伊芙笑了。
而后，祂目光微闪，整个人化为了一道流光，再次涌入生命之树中……
古神的晋升仪式还有一个效果。
那就是强化神魂与本体之间的联系。
通过种种迹象，伊芙已然知晓，封印之中封印的是一团神魂。
之前对方借助破损的封印掌控生命之树和母神教会，本体依旧位于封印里。
哪怕是伊芙消灭了生命之树，恐怕也无法消灭对方。
但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晋升失败了，但已经尝试过融合的对方，恐怕再也无法离开生命之树这个躯体了。
而这，也将是伊芙消灭对方，完完整整地接收对方的“遗产”的机会。
伊芙身形一闪，出现在了一片雾蒙蒙的空间中。
这是生命之树的意志世界。
意志世界里，神力激荡。
一张虚幻的巨脸正在不断四处冲撞。
那巨脸与利维坦有着五六分相似，另外三四分看上去像是个狰狞的树人……
神魂异化……
看到对方的这个形象，伊芙的心中又浮现出了一个词语。
这个时候，祂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对方的神魂力量从始至终都还没有固定下来姿态。
这让伊芙有些讶异。
因为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一些强大的意志刚刚诞生，形成意识的时候。
换句话说，封印在明德尔位面之下的存在，其意志恐怕并没有诞生多久。
这与伊芙感知到的懵懂和低智恰好相符，但却又与对方那种沧桑古老的气息相悖。
看着眼前惊恐的巨脸，伊芙若有所思。
“滚出去！”
巨脸神情恐惧又愤怒，沧桑中又带着些许畏惧的声音在雾蒙蒙的空间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伊芙抬起头，微微一笑：
“看来，你失败了。”
“现出你的原初形态的吧，兴许我兴致好，会留给你一个存活下来的机会。”
伊芙的声音依旧空灵动听。
只不过，听了祂的话，虚幻的巨脸更加暴躁了。
“滚出去！”
巨脸再次重复了一边，那由触手和根须组成的“胡子”不断颤动。
看到对方如此，伊芙轻轻摇了摇头，叹道：
“我给过你机会的。”
“既然你不愿，那就再见吧。”
说着，祂神情一肃，目光渐渐变得淡漠。
金色的力量在伊芙的身上汇聚，并开始朝着雾蒙蒙的空间蔓延。
而随着蔓延，整个空间渐渐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而与此同时，整个意志世界微微颤动，开始幻化出点点绿意，演化成成片的森林……
那是身为世界树，伊芙的意志显化。
这一刻，伊芙果断开启了入侵，与面前的虚幻巨脸争夺起生命之树的控制权。
看到这一幕，虚幻的巨脸更加惊恐。
祂能感受到，那种宛若更高等的存在一般的天然压制。
整个意志世界，顷刻间就化为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森林之中，一棵苍天巨树拔地而起，其上拥有一座庄严肃穆的神殿。
而伊芙则身穿圣洁的神裙，高坐在神殿中的神座上，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虚幻巨脸。
“禁锢。”
祂轻轻说了一声，微微抬起双手。
随着祂的动作，无数绿色的藤蔓朝着虚幻的巨脸冲去，很快就在对方惊惧的目光中，将其死死禁锢。
“汲取。”
伊芙淡淡地道。
意志一动，金色的光芒绽放，将虚幻的巨脸彻底笼罩。
下一刻，伊芙感知到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朝着祂的意识中涌来。
汲取。
伊芙再次发动了这项世界树独有的能力。
只不过，这次祂汲取的不是神力，而是神魂。
巨脸不断挣扎，然而在伊芙的控制下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驳杂的神魂被伊芙汲取，吞噬，转化为纯粹的神魂力量，壮大着伊芙的神魂。
同时，海量的信息涌入伊芙的神魂里，只不过祂并未浏览，而是暂时将其封印……
随着时间的推移，虚幻的气息越来越虚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小。
终于，似乎是达到了最终的临界点。
整个生命之树的意志世界微微一颤，虚幻的巨脸骤然崩毁。
耀眼的光芒充斥了整个世界。
七彩的流光四处飞散，被伊芙一点点吞噬。
而在光芒渐渐散去之后，伊芙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
看着那身影，伊芙微微一愣。
那是一把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神器。
暗金色的长柄，锐利的枪头，而在枪头的两侧，还有另外两个稍短一些的枪头。
三个枪头宛若“山”字型的枪叉，刻画着精美的花纹，只是其上一丝丝黑色的斑点，让它看上去多了几分诡异。
这是一把三叉戟。
伊芙的目光中满是诧异。
这三叉戟是虚幻巨脸崩毁之后出现的。
换句话说，这是被封印的那团神魂力量的本体。
这是真的出乎伊芙的意料了，祂万万没有想到虚幻的巨脸下竟然是一把神器。
明德尔世界被封印的并非是强大神力的古神，而是一件诞生了神魂的真神器！
唔……
既然诞生了神魂意志，那么某种意义上说，也相当于古神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伊芙已经彻底将诞生的神魂吞噬，而对方也恢复到了最原始的形态。
明白了，伊芙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对方的形象不固定？
为什么对方能够操控近乎中等巅峰的神力，然而却无法施展神域？
为什么对方能够操控法则的力量，伊芙却无法看穿对方所拥有的神职？
答案有些让人意外……
因为对方本身就不是完整的古神神魂，而是诞生了智慧的真神器！
对方，是以一件真神器为核心，吸收各种力量之后产生的神魂意识体！
看着眼前暗金色的三叉戟，联想到那最初宛若利维坦一般的形象，伊芙对对方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星光在伊芙的脑海中闪烁，淡淡的神力波动扫过被枝条与藤蔓缠绕的三叉戟。
紧接着，有关对方的资料以系统对话框的形式显现在了伊芙的视野中——
【真神器：海神三叉戟（被污染）】
【铸造者：海神博努斯】
【神器效果：主宰海洋，获得操控海洋的能力，成为所有海洋生物的主人】
【被动效果：与海洋神职的持有者永久绑定，只有海洋神职才能彻底发挥其力量】
【固化法则：浪潮、风暴、海洋生物】
【当我挥动它时，海洋将成为我的仆人，风暴和海啸将受我驱使，大陆沉没、天地崩裂，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颤抖！——博努斯】
海神三叉戟！
伊芙念头微动。
这是世界树传承中有记载的强大神器，赫赫有名。
一时间，伊芙豁然开朗：
“难怪会幻化成仿若利维坦一般的样子，利维坦现在掌控海神神职，作为海神的武器，它自然会受到影响……”
“利维坦在明德尔位面谋求的恐怕根本不是什么信仰力量，而就是它！”
“只不过，因为封印的存在，因为三叉戟诞生了自己的神魂，所以利维坦一直无法得到它……”
“它所以能够在明德尔位面与利维坦的势力对抗上千年，除了封印之外，恐怕就是其本身拥有的力量反而对利维坦的力量产生了强大的压制……”
“它诞生出了神魂力量，想要成为真正的生命，想要成为真正的古神。”
“固化法则是真神器拥有的法则力量，浪潮、风暴、海洋生物都属于海洋神职的附属神职，而海洋神职又是自然神职的相关神职，所以它本身就满足晋升成为世界树的第四个条件。”
“因此……在封印中，它才会在发现了来到明德尔位面的暗影精灵之后，产生了占据生命之树，取而代之，进而晋升成为世界树的念头……”
“利维坦恐怕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将我丢到这个位面，祂的本意恐怕是想要通过我让对方成为真正的世界树……”
“成为了世界树，也就意味着封印彻底破除，而三叉戟的神魂力量必然与原本的神器分离，海神三叉戟会再次变得普通，而从三叉戟上诞生的神魂，会成为新的世界树。”
“那个时候，利维坦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无法再干扰祂的力量的三叉戟收回，甚至能将刚刚晋升成为真正神话的世界树打落，抢夺自然和生命神职……”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直到现在，伊芙依旧不知道遗迹世界中封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在刚刚进入遗迹世界的时候，祂看到那幻化出的海底世界，认为对方或许是被封印的失去了海洋神职、但却保留了其他某些神职的上古海神。
尤其是在感知到那沧桑古老的气息之后，祂越发觉得如此。
然而，当祂看到那神魂幻化的宛若利维坦一般的形象之后，又将这种可能推翻……
而在伊芙与对方操控的暗夜之影厄里斯交战的数息之间，更多的矛盾发现让伊芙十分诧异。
对方能够操控近乎中等巅峰的神力，然而却无法施展神域。
对方能够操控法则的力量，伊芙却无法看穿对方所拥有的神职，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有表现出对任何神职的掌控，只能隐约感知到对方操控的力量是海洋法则……
然而，海洋神职被魔神利维坦掌控，对方的法则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操控海洋法则，对方又如何能够与海洋的主宰利维坦对抗千年？
在自己追逐对方的时候，感知到对方神魂中的驳杂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神魂……
对方有着强大的神魂力量，然而智慧程度看上去却并没有那么高。
在伊芙接近之后，祂才发现对方只能简单地表示出惊恐和愤怒的情绪……
就连最初伊芙在那个小镇通过神像第一次神魂接触时，感知到的也是一种懵懂如孩童的意志。
这封印之中，封印的到底是什么？
那厚重的神魂之后，隐藏的是什么东西？
伊芙很好奇。
不过，虽然伊芙没有弄明白对方的身份，但却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真实计划。
巨树不断生长，气息不断提升。
看着眼前的生命之树，伊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语：
晋升仪式。
晋升仪式……那是古神之中特有的一个词汇，在古神之中地位堪比信仰真神的封神仪式。
具体来说就是古神通过某种仪式，突破血脉的限制，成为种族中生命层次更高的存在。
一般来说，晋升仪式会是在半神到真神之间进行。
但有时候，也会出现在真神位阶之中。
而对于世界树的树枝成长成的生命之树来说，晋升的终点就是世界树。
世界树，起点是神话。
毫无疑问。
被封印的存在谋划了千年，目的不仅仅是脱困，同样还有彻底融合生命之树，并晋升成为世界树！
看着周围那近乎沸腾的本源力量，伊芙微微眯了眯眼睛。
祂的表情很是平静，似乎一点也没有因对方身上那越来越强大的力量波动而感到害怕。
每一位古神的晋升仪式，都有着相应的条件。
作为世界树本尊，在知晓了生命之树的存在以后，伊芙自然而然也知道了生命之树晋升成为世界树的条件——
1.拥有世界树血脉，本体是生命之树、战争古树、永恒之树中的一种。
2.扎根一座主物质位面，并接触到位面本源空间，能够吸收本源之力。
3.获得至少达到真神级别的能量储备，或者说与晋升者神魂层次一致的能量储备。
4.掌控自然与生命法则之中的其中一个，或者两大法则之下的至少两条附属法则。
很明显，既然对方已经选择了晋升，那么这四条条件恐怕已然达到。
但伊芙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世界树的晋升仪式，除了这四条之外，还有一条不需要准备，但却是最为重要的要求：
5.世界树不存在。
生命之树的气息不断攀升，枝叶迅速生长。
然而，在攀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祂却微微颤抖起来。
冥冥之中，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在阻止着祂更进一步……
而在颤抖了数秒之后，那巨大的树体忽然晃动了起来，气息宛若被戳破的气球一般迅速衰落。
生命之树，竟然开始飞快地萎缩……
直到片刻之后，恢复到了比一开始晋升之前大了三分的形态时才缓缓停下。
隐隐约约地，伊芙似乎从生命之树上感知到了一丝惶恐不解的情绪。
看着晋升失败的生命之树，伊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
正如龙祖乌莉诺斯一样，作为赛格斯世界最顶尖的古神，世界树的位格也具有唯一性。
整个赛格斯宇宙，只可能存在一位。
有伊芙在前面压着，对方如何努力，都是不会成功的。
看着气息跌落到起点的生命之树，伊芙笑了。
而后，祂目光微闪，整个人化为了一道流光，再次涌入生命之树中……
古神的晋升仪式还有一个效果。
那就是强化神魂与本体之间的联系。
通过种种迹象，伊芙已然知晓，封印之中封印的是一团神魂。
之前对方借助破损的封印掌控生命之树和母神教会，本体依旧位于封印里。
哪怕是伊芙消灭了生命之树，恐怕也无法消灭对方。
但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晋升失败了，但已经尝试过融合的对方，恐怕再也无法离开生命之树这个躯体了。
而这，也将是伊芙消灭对方，完完整整地接收对方的“遗产”的机会。
伊芙身形一闪，出现在了一片雾蒙蒙的空间中。
这是生命之树的意志世界。
意志世界里，神力激荡。
一张虚幻的巨脸正在不断四处冲撞。
那巨脸与利维坦有着五六分相似，另外三四分看上去像是个狰狞的树人……
神魂异化……
看到对方的这个形象，伊芙的心中又浮现出了一个词语。
这个时候，祂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对方的神魂力量从始至终都还没有固定下来姿态。
这让伊芙有些讶异。
因为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一些强大的意志刚刚诞生，形成意识的时候。
换句话说，封印在明德尔位面之下的存在，其意志恐怕并没有诞生多久。
这与伊芙感知到的懵懂和低智恰好相符，但却又与对方那种沧桑古老的气息相悖。
看着眼前惊恐的巨脸，伊芙若有所思。
“滚出去！”
巨脸神情恐惧又愤怒，沧桑中又带着些许畏惧的声音在雾蒙蒙的空间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伊芙抬起头，微微一笑：
“看来，你失败了。”
“现出你的原初形态的吧，兴许我兴致好，会留给你一个存活下来的机会。”
伊芙的声音依旧空灵动听。
只不过，听了祂的话，虚幻的巨脸更加暴躁了。
“滚出去！”
巨脸再次重复了一边，那由触手和根须组成的“胡子”不断颤动。
看到对方如此，伊芙轻轻摇了摇头，叹道：
“我给过你机会的。”
“既然你不愿，那就再见吧。”
说着，祂神情一肃，目光渐渐变得淡漠。
金色的力量在伊芙的身上汇聚，并开始朝着雾蒙蒙的空间蔓延。
而随着蔓延，整个空间渐渐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而与此同时，整个意志世界微微颤动，开始幻化出点点绿意，演化成成片的森林……
那是身为世界树，伊芙的意志显化。
这一刻，伊芙果断开启了入侵，与面前的虚幻巨脸争夺起生命之树的控制权。
看到这一幕，虚幻的巨脸更加惊恐。
祂能感受到，那种宛若更高等的存在一般的天然压制。
整个意志世界，顷刻间就化为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森林之中，一棵苍天巨树拔地而起，其上拥有一座庄严肃穆的神殿。
而伊芙则身穿圣洁的神裙，高坐在神殿中的神座上，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虚幻巨脸。
“禁锢。”
祂轻轻说了一声，微微抬起双手。
随着祂的动作，无数绿色的藤蔓朝着虚幻的巨脸冲去，很快就在对方惊惧的目光中，将其死死禁锢。
“汲取。”
伊芙淡淡地道。
意志一动，金色的光芒绽放，将虚幻的巨脸彻底笼罩。
下一刻，伊芙感知到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朝着祂的意识中涌来。
汲取。
伊芙再次发动了这项世界树独有的能力。
只不过，这次祂汲取的不是神力，而是神魂。
巨脸不断挣扎，然而在伊芙的控制下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驳杂的神魂被伊芙汲取，吞噬，转化为纯粹的神魂力量，壮大着伊芙的神魂。
同时，海量的信息涌入伊芙的神魂里，只不过祂并未浏览，而是暂时将其封印……
随着时间的推移，虚幻的气息越来越虚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小。
终于，似乎是达到了最终的临界点。
整个生命之树的意志世界微微一颤，虚幻的巨脸骤然崩毁。
耀眼的光芒充斥了整个世界。
七彩的流光四处飞散，被伊芙一点点吞噬。
而在光芒渐渐散去之后，伊芙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
看着那身影，伊芙微微一愣。
那是一把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神器。
暗金色的长柄，锐利的枪头，而在枪头的两侧，还有另外两个稍短一些的枪头。
三个枪头宛若“山”字型的枪叉，刻画着精美的花纹，只是其上一丝丝黑色的斑点，让它看上去多了几分诡异。
这是一把三叉戟。
伊芙的目光中满是诧异。
这三叉戟是虚幻巨脸崩毁之后出现的。
换句话说，这是被封印的那团神魂力量的本体。
这是真的出乎伊芙的意料了，祂万万没有想到虚幻的巨脸下竟然是一把神器。
明德尔世界被封印的并非是强大神力的古神，而是一件诞生了神魂的真神器！
唔……
既然诞生了神魂意志，那么某种意义上说，也相当于古神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伊芙已经彻底将诞生的神魂吞噬，而对方也恢复到了最原始的形态。
明白了，伊芙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对方的形象不固定？
为什么对方能够操控近乎中等巅峰的神力，然而却无法施展神域？
为什么对方能够操控法则的力量，伊芙却无法看穿对方所拥有的神职？
答案有些让人意外……
因为对方本身就不是完整的古神神魂，而是诞生了智慧的真神器！
对方，是以一件真神器为核心，吸收各种力量之后产生的神魂意识体！
看着眼前暗金色的三叉戟，联想到那最初宛若利维坦一般的形象，伊芙对对方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星光在伊芙的脑海中闪烁，淡淡的神力波动扫过被枝条与藤蔓缠绕的三叉戟。
紧接着，有关对方的资料以系统对话框的形式显现在了伊芙的视野中——
【真神器：海神三叉戟（被污染）】
【铸造者：海神博努斯】
【神器效果：主宰海洋，获得操控海洋的能力，成为所有海洋生物的主人】
【被动效果：与海洋神职的持有者永久绑定，只有海洋神职才能彻底发挥其力量】
【固化法则：浪潮、风暴、海洋生物】
【当我挥动它时，海洋将成为我的仆人，风暴和海啸将受我驱使，大陆沉没、天地崩裂，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颤抖！——博努斯】
海神三叉戟！
伊芙念头微动。
这是世界树传承中有记载的强大神器，赫赫有名。
一时间，伊芙豁然开朗：
“难怪会幻化成仿若利维坦一般的样子，利维坦现在掌控海神神职，作为海神的武器，它自然会受到影响……”
“利维坦在明德尔位面谋求的恐怕根本不是什么信仰力量，而就是它！”
“只不过，因为封印的存在，因为三叉戟诞生了自己的神魂，所以利维坦一直无法得到它……”
“它所以能够在明德尔位面与利维坦的势力对抗上千年，除了封印之外，恐怕就是其本身拥有的力量反而对利维坦的力量产生了强大的压制……”
“它诞生出了神魂力量，想要成为真正的生命，想要成为真正的古神。”
“固化法则是真神器拥有的法则力量，浪潮、风暴、海洋生物都属于海洋神职的附属神职，而海洋神职又是自然神职的相关神职，所以它本身就满足晋升成为世界树的第四个条件。”
“因此……在封印中，它才会在发现了来到明德尔位面的暗影精灵之后，产生了占据生命之树，取而代之，进而晋升成为世界树的念头……”
“利维坦恐怕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将我丢到这个位面，祂的本意恐怕是想要通过我让对方成为真正的世界树……”
“成为了世界树，也就意味着封印彻底破除，而三叉戟的神魂力量必然与原本的神器分离，海神三叉戟会再次变得普通，而从三叉戟上诞生的神魂，会成为新的世界树。”
“那个时候，利维坦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无法再干扰祂的力量的三叉戟收回，甚至能将刚刚晋升成为真正神话的世界树打落，抢夺自然和生命神职……”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