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零章 不能赢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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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神殿的风云涌动。
经过对灰雾漫长的吸收，来自远古的狂战神灵终于发出了一声暴吼，声音传遍四野八方。
灰色漩涡的天空仿佛被风吹过的湖泊，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但若是能够翱翔九天，必定发现那所谓的涟漪全是一层层的惊涛骇浪。
几人全都色变！
郭武：“难怪会被称为远古的神灵，这绝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月清魂：“跟他比起来，如今的大陆神族就是一个笑话！”
傅天楼：“幸好永夜亡灵没有如此变态，否则只要一个陌玉儿就能灭了塔木城！”
阿恒：“......不是陌玉儿不够厉害，只是永夜还没有降临，当大陆的上空笼罩了同样的迷雾，谁又能阻挡借天地之力的永夜亡灵？”
……
暴吼过后，天地间忽然充斥着淅淅雨声。然而，却没有半点的雨点落下！
就在几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广场的尽头突然涌出了一条灰线，灰线迅速地扩大，如浪潮一般。
月清魂震惊道：“是死灵！”他抬起手，一条黑线直冲天空，月清魂的眼眸浮云飘过，瞬间被一片黑色笼罩，他的声音极度地沙哑：“无边无际！”
原来那淅沥的雨声竟是死灵骨骼敲击石头地面的声音，汇集在一起，便如暴雨突至！
月清魂下意识地看向了阿恒手中的骨矛！
阿恒冷冷道：“不是我，我又不是永夜亡灵！”
郭武拔剑在手：“多说无益，战斗吧！”他立即挡在了傅天楼的身前。
傅天楼也默默地抽出了青龙短剑。
这时，平地忽然掀起一阵狂风，一道绚烂至极的弧形剑光迎着灰色浪潮而去，那汹涌的灰色浪潮立即倒卷了回去，无数灰色的骨骼被掀起，拍打在坚硬的地面，仿佛被碾过的无数碎石一般。
几人都是一喜，唯有阿恒面带苦涩。仅仅呼吸之间，灰色浪潮便更加汹涌！
灰衣男子走了过来，用只有阿恒能够听懂的远古语言道：“你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吗？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只有亡灵之体才能活下来，没有半点侥幸！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保护你免受魔物意识的侵蚀，获得强大并拥有漫长生命的亡灵之体！”
阿恒苦涩道：“算了吧，我无法忍受数万年的孤寂，如果注定要死，我宁愿和朋友一起死去！”
如果月清魂三人中有人能听懂二人的交谈，就会知道阿恒不久前是在说谎。
阿恒告诉所有人：战争结束，只要他们还能活下来，灰衣男子就会送他们离开！
可是实际上，灰衣男子的原话是：“所有人都会死，除了亡灵！”
阿恒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但是阿恒绝不愿意让自己的兄弟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就算注定要死，也不可以绝望！
阿恒艰难道：“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线生机？”
灰衣男子叹息一声，他遥望笼罩在灰雾中的守护巨塔，忽然道：“三万年前，我没有能够战胜对方！如今我生命将尽，就更不可能赢得战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让魔物再度陷入沉睡！”
阿恒道：“在战争没有结束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我们能赢呢？”
灰衣男子淡淡一笑，再次挥出了一剑，死灵的浪潮再度倒卷回去，可是眨眼之间，却又更加逼近。
灰衣男子道：“你可知道，在三万年前，魔物根本无法驱使死亡的人兽骸骨，可是如今，它却做到了。或许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离开这里前往俗世大陆，那才是俗世人族的灾难！”
阿恒明白对方的意思，却依然固执地问道：“如果我们能赢呢？”
灰衣男子淡淡道：“没有这样的可能，魔物是无法杀死的，除非在一瞬间毁掉神之国度！但，那又怎能算得上赢呢？你们依然全都会死！”
阿恒认真道：“没到最后一刻，我从来都不会认输，我的朋友们也不会！”
灰衣男子看着阿恒平静却坚定的面孔，摇头道：“就算你们赢了，也未必能够活下来！你知不知道，神之国度为什么会与俗世大陆完全隔绝？”
阿恒皱眉道：“难道神之国度不是本来如此吗？”
灰衣男子摇头道：“神之国度最初建立在大陆最辽阔的死亡之地，同属人类旧土，与你所生存的大陆紧紧相连，是魔物改变了这一切。
三万年前，魔物计划毁灭俗世人类，重造世界。可是，神之国度建立之初，就确立了“守护相助，非敌对不可杀戮”的至高法则。一旦人类世界毁灭，神之国度也会随之消散。
为了避开至高法则，魔物不得不将神之国度送入了完全不同的时空，断开了与俗世大陆所有的联系，确保不会因为人类的毁灭而波及神之国度。”
阿恒暗暗咋舌，原以为“造物者”计划只是创造了一个虚拟的、如同儿戏的青玉世界，哪知道竟是如此大手笔，那魔物竟然生生割裂了一片陆地，称得上惊天动地了！
只听灰衣男子继续道：“这数万年来，被割裂的神之国度和俗世大陆一直存在着某种引力，如果不是由青玉世界维持着均衡，确保神之国度被隔离在陌生的时空，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阿恒想起最初来到古神殿时，看着远处大陆的流沙飞瀑忽远忽近，似乎存在两股相反的力量，一个吸引两个世界靠近，一个却努力将两个世界推开。
阿恒迟疑道：“难道神之国度会脱离这片空间，靠近大陆？”
灰衣男子点点头：“没错，神之国度会脱离这片空间，不过不是靠近，而是撞上俗世的大陆！你可知道，那将是近乎毁灭星辰的灾难。
如果魔物输了战争，它必然孤注一掷！不用刻意做什么，只需要将创造出来的青玉世界毁灭，就足以让神之国度失去均衡……大家同归于尽！”
阿恒悚然动容，不用太多的想象，就能推断出两块大陆相撞的后果：无论是神之国度还是俗世大陆，全都会瞬间灰飞烟灭！雄伟的帝都城，连绵的北疆长城，在这样的灾难下，必定犹如纸片一样脆弱！
灰衣男子叹息道：“所以，这是一场注定不能赢的战争！能够让魔物再度陷入睡眠就是最大的胜利，决不能让它孤注一掷！”
阿恒心中发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觉憋屈之至。难道真的毫无希望吗？
灰衣男子浑厚的声音再度想起：“在我生命将尽之时，能够遇到你是人族最大的幸运！此战之后，我再无活下来的可能！
可是在未来数万年的岁月中，依然需要一个真正勇敢正直的人做出同样的牺牲，与魔物保持均势，守护人族，守护人族的文明。
你身具冰封与盲眼双重血脉，年轻重义，又传承了远古语言体系，无疑是守护者的最好人选。
你心中那些孤独、寂寞、痛苦、悲伤，固然刻骨铭心，但是，当你的生命有数万年那么漫长的时候，就会发现，时间终会冲淡一切！
在个人卑微的感情和人族生存的大义之间，你难道还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吗？”
阿恒强压内心的痛苦，闷声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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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漩涡的天空仿佛被风吹过的湖泊，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但若是能够翱翔九天，必定发现那所谓的涟漪全是一层层的惊涛骇浪。
几人全都色变！
郭武：“难怪会被称为远古的神灵，这绝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月清魂：“跟他比起来，如今的大陆神族就是一个笑话！”
傅天楼：“幸好永夜亡灵没有如此变态，否则只要一个陌玉儿就能灭了塔木城！”
阿恒：“......不是陌玉儿不够厉害，只是永夜还没有降临，当大陆的上空笼罩了同样的迷雾，谁又能阻挡借天地之力的永夜亡灵？”
……
暴吼过后，天地间忽然充斥着淅淅雨声。然而，却没有半点的雨点落下！
就在几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广场的尽头突然涌出了一条灰线，灰线迅速地扩大，如浪潮一般。
月清魂震惊道：“是死灵！”他抬起手，一条黑线直冲天空，月清魂的眼眸浮云飘过，瞬间被一片黑色笼罩，他的声音极度地沙哑：“无边无际！”
原来那淅沥的雨声竟是死灵骨骼敲击石头地面的声音，汇集在一起，便如暴雨突至！
月清魂下意识地看向了阿恒手中的骨矛！
阿恒冷冷道：“不是我，我又不是永夜亡灵！”
郭武拔剑在手：“多说无益，战斗吧！”他立即挡在了傅天楼的身前。
傅天楼也默默地抽出了青龙短剑。
这时，平地忽然掀起一阵狂风，一道绚烂至极的弧形剑光迎着灰色浪潮而去，那汹涌的灰色浪潮立即倒卷了回去，无数灰色的骨骼被掀起，拍打在坚硬的地面，仿佛被碾过的无数碎石一般。
几人都是一喜，唯有阿恒面带苦涩。仅仅呼吸之间，灰色浪潮便更加汹涌！
灰衣男子走了过来，用只有阿恒能够听懂的远古语言道：“你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吗？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只有亡灵之体才能活下来，没有半点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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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恒苦涩道：“算了吧，我无法忍受数万年的孤寂，如果注定要死，我宁愿和朋友一起死去！”
如果月清魂三人中有人能听懂二人的交谈，就会知道阿恒不久前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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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实际上，灰衣男子的原话是：“所有人都会死，除了亡灵！”
阿恒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但是阿恒绝不愿意让自己的兄弟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就算注定要死，也不可以绝望！
阿恒艰难道：“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线生机？”
灰衣男子叹息一声，他遥望笼罩在灰雾中的守护巨塔，忽然道：“三万年前，我没有能够战胜对方！如今我生命将尽，就更不可能赢得战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让魔物再度陷入沉睡！”
阿恒道：“在战争没有结束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我们能赢呢？”
灰衣男子淡淡一笑，再次挥出了一剑，死灵的浪潮再度倒卷回去，可是眨眼之间，却又更加逼近。
灰衣男子道：“你可知道，在三万年前，魔物根本无法驱使死亡的人兽骸骨，可是如今，它却做到了。或许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离开这里前往俗世大陆，那才是俗世人族的灾难！”
阿恒明白对方的意思，却依然固执地问道：“如果我们能赢呢？”
灰衣男子淡淡道：“没有这样的可能，魔物是无法杀死的，除非在一瞬间毁掉神之国度！但，那又怎能算得上赢呢？你们依然全都会死！”
阿恒认真道：“没到最后一刻，我从来都不会认输，我的朋友们也不会！”
灰衣男子看着阿恒平静却坚定的面孔，摇头道：“就算你们赢了，也未必能够活下来！你知不知道，神之国度为什么会与俗世大陆完全隔绝？”
阿恒皱眉道：“难道神之国度不是本来如此吗？”
灰衣男子摇头道：“神之国度最初建立在大陆最辽阔的死亡之地，同属人类旧土，与你所生存的大陆紧紧相连，是魔物改变了这一切。
三万年前，魔物计划毁灭俗世人类，重造世界。可是，神之国度建立之初，就确立了“守护相助，非敌对不可杀戮”的至高法则。一旦人类世界毁灭，神之国度也会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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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恒迟疑道：“难道神之国度会脱离这片空间，靠近大陆？”
灰衣男子点点头：“没错，神之国度会脱离这片空间，不过不是靠近，而是撞上俗世的大陆！你可知道，那将是近乎毁灭星辰的灾难。
如果魔物输了战争，它必然孤注一掷！不用刻意做什么，只需要将创造出来的青玉世界毁灭，就足以让神之国度失去均衡……大家同归于尽！”
阿恒悚然动容，不用太多的想象，就能推断出两块大陆相撞的后果：无论是神之国度还是俗世大陆，全都会瞬间灰飞烟灭！雄伟的帝都城，连绵的北疆长城，在这样的灾难下，必定犹如纸片一样脆弱！
灰衣男子叹息道：“所以，这是一场注定不能赢的战争！能够让魔物再度陷入睡眠就是最大的胜利，决不能让它孤注一掷！”
阿恒心中发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觉憋屈之至。难道真的毫无希望吗？
灰衣男子浑厚的声音再度想起：“在我生命将尽之时，能够遇到你是人族最大的幸运！此战之后，我再无活下来的可能！
可是在未来数万年的岁月中，依然需要一个真正勇敢正直的人做出同样的牺牲，与魔物保持均势，守护人族，守护人族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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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那些孤独、寂寞、痛苦、悲伤，固然刻骨铭心，但是，当你的生命有数万年那么漫长的时候，就会发现，时间终会冲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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