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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未央湖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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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芣苡两眼一闭,往她爹身上一倒,这事还没完,等睡醒再收拾富平长公主。

    书滴看看周芣苡:你闺女出的主意,关我什么事

    周广盯着书滴:你也想挨打

    书滴抓住她丢还给她爹:“我听见了,这主意不错。”

    周芣苡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和呆萌;将书滴叫上车,拉着他讲悄悄话。

    周广听了一阵,盯着闺女:是不是想挨打

    车上,周芣苡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气咻咻的哼了一声,拉着她爹咬耳朵。

    周广和射箭的年轻人打个招呼,抱着依依上车,回家去。

    绯茶山尖叫也停了,不少胆大的在附近围观,一帮青年等背着弓箭过来准备支援。

    书滴、王义及虎贲卫等紧跟,亲兵断后,离开松林岗,路边车马已经准备好。

    “乖,不要怕,爹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周广抱着依依赶紧走,天大地大没有闺女大。

    “呜呜,爹,人家怕。”周芣苡在她爹怀里缩成一团,还使劲缩,恨不能缩成三岁。

    神武军将士都看着,方庆和压着富钩也顾不上说话。

    亲兵得令,忙将东西收拾好,将战利品也收拾一遍,顺便拖走几个刺客当证据。

    “乖,不怕,爹将刺客都杀了。”周广极心疼,紧紧抱着依依,“我们先回府。”

    “爹,呜呜,刺客。”周芣苡做噩梦低泣。

    富钩安静了,富平长公主昏死了,松林岗没刺客了,风声呼呼,好像要下雪了。

    方庆和正要起来,被压的打个滚又将富钩扑倒,狠狠咬住她的嘴。

    “啊”富钩羞愤欲死,顾不上疼痛,忙爬起来一脚踩了裙子,又跌倒在方庆和怀里。

    “嘭”两人被一块石头挡住,富钩骑在方庆和身上,方庆和将她裙子撕开。

    “啊”富钩在旁边吓一跳,刚转过身就被方庆和撞倒,两人抱一块在松石间乱滚。

    周广看他蠢样儿,一脚将他踹飞。

    方庆和一个人执着的冲到周广跟前,风愈发冷了,冻得他直打哆嗦。

    后边亲兵、亲信都别过头去,周大将军的亲兵那表情都是厌弃,杀的不过瘾。

    一队虎贲卫上前迎战,气势合一就像一只巨虎,绕过方庆和,一个照面将死忠刺客都砍翻。

    周广挥挥手。最厌恶这种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地势不好,方庆和飞身下马,拿着一杆枪就冲过去,准备趁乱一枪将周广戳死。猛地一阵冷风扑面,回头一看,除了二十来个死忠跟着,还有几个刺客趁机出手。

    方庆和身边亲兵、亲信也犹豫,虎贲军那么威猛,拿的下吗

    一些人是周大将军铁杆粉丝,暗暗想着怎么反戈相向帮大将军一把。

    周围一大片神武军面面相觑,拿下周大将军开玩乐吧地上这么多刺客,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这种事乱掺和,保证怎么死都不知道。

    方庆和已经气的头顶冒烟,妒火和酸水泛滥:“来人,立刻将他们拿下”

    富钩吓一跳,这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刺客这谁知道呢

    周广凌厉的盯着她:“本将还没问你,本将在这休息一直都没事,怎么你们一来就来了这么多刺客,险些伤了本将,本将要请你们进宫问个明白”

    富钩长相普通,个子不高,但足智多谋,过来伤心落寞的说道:“周太师,长公主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富谟又哭又喊,想救人没大夫,想把人弄走怕一会儿就流完血死了,急的乱转。

    那边富平长公主还没死,继续喊周太师,哀哀切切,凄风冷雨心寒。

    方庆和咆哮:“住口长公主已经指认,是周太师欺负她”

    书滴冷喝:“贼子你们上百人组团来吹西北风吗你当所有人都是蠢货神武军将士,劝你们不要自误周大将军保家卫国,一些奸臣贼子容不下他,想方设法要害他你们难道要给民贼做炮灰”

    方庆和登时怒发冲冠他喜欢富平长公主这么多年,正眼都不敢看一眼;周广非礼长公主,还敢伤了她,真是该死啊

    两个灰衣高手忙喊:“方将军,不要听他狡辩我们看见他非礼长公主,我们想阻止他,结果不敌”

    方庆和愣了一下,看周围一地刺客,血流成河,到底谁能给谁扣上一顶刺杀的帽子

    周广更威武霸气:“维护京师治安维护的很好啊,来了这么多刺客刺杀本将,你们也来的真及时,早就商量好的立刻滚下来否则本将提着你人头再进宫面圣本将刚回京,想不到还有贼子如此大胆”

    方庆和不是吓大的,看着周广很忌惮,又被心中熊熊妒火冲开,凛然喝道:“本将负责维护京师治安,所有参与杀人斗殴的,都立刻束手就擒”

    书滴站在依依前面,高贵威严如王者:“刺杀大将军和郡主,谁给你的胆子”

    周广抱着依依上前,冷酷的盯着他:“再喊一声,本将宰了你”

    神武军领兵的建武将军方庆和,一身戎装骑着战马和他哥方庆余一样英俊漂亮,但比他哥有本事;策马冲到周广跟前,挥枪指着虎贲卫怒喝:“让你们住手没听见刺杀长公主,不论是谁,都是死罪”

    “周太师”富平长公主憋足劲儿哭喊,像个可怜的孩子。

    一帮扈从都扑到长公主身边,情形比刚才还乱,不知道已经死了,还是快咽气了。

    “啊,长公主您挺住你们还不赶紧来救长公主”富谟急的大叫。

    一队人马飞快冲上松林岗,随后一大片神武军将这里包围,一队军士张弓搭箭,对准周广。

    “都住手否则就地格杀保护长公主”刚那声音继续威风八面的喊。

    战斗开始的快,结束也不慢,除了少数几个高手还在负隅顽抗,其他虎贲卫结束战斗陆续来到周广周围,保护的比刚才还严密。

    “保护大将军”王义一声虎啸,收队撤到周广跟前。

    “保护长公主”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直上云霄,旋即被风浪和侍女的尖叫淹没。

    “啊”绯茶山尖叫声一片,气势能赶上这边,听得人热血沸腾。

    整个松林岗都成了战场,厮杀声震天,狂风怒号。

    书滴也爆发,一招连劈三人,血雨纷飞,狂风刮散,一地灰。

    书滴压根不担心,虎贲卫是一群猛虎,那无节操父女才是养虎的、人

    右边一个高手很得意,挥刀砍向周广,头却向后仰,瞪眼只见脑门喷出一道血柱。

    左边一个高手绕过书滴,忽然抬手捂着喉咙,再看一只小手正缩回周广怀里。

    书滴提着刀上前,一片刀光拦下五六个,神勇无敌。

    七八个高手在同伙掩护下强行绕过王义,凶悍的杀到巨石跟前。

    混战全面开始,四处厮杀声,惨叫声,风声、浪声以及侍女的尖叫声等混成一片。

    一大帮灰衣高手杀到,王义带着一帮兄弟将箭拦下,再上前迎战。

    “杀”灰衣高手有人高喊,振作士气,看情形只有杀了周广,大家才能活命。

    其他高手等都吓得胆寒,这还是大将军的亲兵吗不如一人配把镰刀都转职死神好了。

    右边第五队虎贲卫出战,一轮冲杀后,这边的死士队伍转眼也剩下一半。

    排着队跟虎贲卫比纪律,这是排着队找死,只有脑残才会这么干。

    “保护大将军”左边又一队虎贲卫出来迎战黑衣死士。如一只巨虎猛扑过去,一口将他们队伍咬成重伤;转身再杀回来,死士倒下一半。

    “杀”松林岗两边又冲出一些黑衣杀手,排着队,比灰衣高手更有纪律,视死如归。

    “保护大将军”一队虎贲卫齐喊,犹如一群猛虎啸山林,弱一点的直接吓瘫。

    一队虎贲卫杀出,周围又出现更多高手,一部分反过去拦截虎贲卫,其他人继续杀向周广。

    “啊”后边却有人惨叫,厮杀声起,杀气比这些人更惨烈。

    又一批利箭射来,紧接着一帮灰衣高手冲出树林,拿着刀剑直接杀过来。

    寒风更加凛冽,树林被阴冷杀气笼罩;未央湖波涛汹涌,仿佛血海掀起阵阵浪花。

    书滴和虎贲卫护在他们周围,利索的将箭全部拦下。

    周广没空理他们,抱着依依穿过箭雨快速躲到一块巨石后边,位置极好。

    富平长公主痛的惨叫,一些扈从吓得抱头蹲地上,胆小的侍女尖叫乱跑,完全乱套。

    树林静了一下,紧接着四处又一片箭雨射向周广和周芣苡。

    一帮扈从吓得魂飞魄散,几个胆大的赶紧往前冲,怎奈差着一点距离。

    “小心”富谟和富钩随便喊一下,却见树林射出几支利箭,将长公主钉在地上。

    富平长公主听见周广喊,心中一喜,却栽的更加坚决。忽然一阵寒风刮过,她好像被人猛推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大石头上,旋即痛的撕心裂肺。

    亲兵和虎贲卫都反应迅速,各自拿着刀枪进入战斗状态。

    书滴像一阵风飘过,紧跟在周芣苡身边,手里唰的拿出一把刀。

    “小心”周广忙喊,抱着依依暴跳而起连闪带避,动作一气呵成,简直酷毙了。

    亲兵收拾东西从她身边过,富平长公主侧身避让,一脚踩了裙子,一头朝周广栽去。

    富平长公主快气疯了,近距离看着周广,却是越看越爱,爱的发狂。

    几个亲兵领命,利索的开始收拾,这是捡战利品的节奏,特别好听,收拾也特干净。

    周广抬头望天:“看样子要下雨了,准备回府。”

    富平长公主手僵在那,看看书滴,又委屈的看着周广。

    书滴挥手,三只茶盅飞到虎贲卫手里,声音很标准:“你离远点,别吓着郡主。”

    富平长公主到书滴跟前,伸手去端茶盅;脸长得一般,手长得还不错。

    妒妇没人喜欢,只有仁慈宽容、善解人意,才能让大家接受。

    富平长公主控制情绪,摆出一副天家威严又仁慈温和的姿态:“不要说了,他们都是周太师最信任的人,和周太师一样,真正的大丈夫,不拘小节。本公主很敬佩诸位,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富谟怒极,狐狸眼毒辣爆发:“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不敬长公主”

    书滴抬头藐视富谟一眼,像看一个蝼蚁,低头将茶给大将军,再给王义一盅。

    周广身上一股杀气释放,长公主一帮扈从吓得不敢动。

    富谟看着周广害怕,扭头看着书滴,竟然坐那也没动,霎时将所有怒火对着他:“狗奴才,见了长公主还不赶紧起来来人,将他杖责二十”

    长公主也是一品,静姝郡主也是一品,躺着也不算失礼,更何况病着。

    周广抬头冷漠的看她一眼:“我女儿是一品郡主,她身体不好。”

    富谟很理解主子,也立刻变脸:“郡主这是怎么回事见到长公主这般无礼”

    富平长公主满腔柔情掉臭水沟里,才看见周芣苡,窝在她爹怀里睡得香;登时妒火冲天,恨不能冲过去将她掐死。

    周广坐那眼皮都没抬,随口说道:“见过长公主,我女儿睡着了,见谅。”

    富平长公主忙呵斥:“不要胡说。”脸却羞得像个红苹果,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广。

    富谟样子像个高级媒婆,喜气又高傲的附和:“这就是缘分。”

    富平长公主是节操党,过来矜持高贵的行礼:“富平见过周太师。咯咯咯,本公主到未央湖散心,没想到竟然遇见周太师。”

    若是跳起来欢呼一声,噢耶,周芣苡保证做梦都能吐醒。

    最前面,富平长公主。穿着凤靴、凤袍、凤冠,脸上抹着胭脂,让阴沉沉的天也妩媚起来;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娇俏的像个十二岁少女;眼里喜悦的光芒闪动。

    松林岗顽石边,一大帮人寻过来。

    “咯咯咯。”一个老母鸡下蛋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穿过松林将天籁虐杀。

    书滴标准的像个王者,深深鄙视这对无节操父女。

    周芣苡扑到她爹怀里,她爹喂她吃了一盅茶,再拿斗篷给她裹好。

    周芣苡将毛线扯的一团乱,抬头看她爹,父女相视一笑,腻的风浪都吹不开。

    周广眼睛长在依依身上,怎么都看不够,一天三十个小时一年三十个月大概差不多。

    大石头收拾干净,书滴在煮茶,周芣苡拿着一截毛线不知道搞什么。

    吃过午饭,天色更阴。风大起来,吹过湖面,吹过松林,涛声阵阵,犹如天籁。

    书滴把这父女俩一块鄙视,大将军还要不要一点节操。

    周广应道:“诶,依依上哪去了书滴你看见没”

    周芣苡将帘儿放下来,转着圈问大家:“你们谁能看见我不”

    周广一点不担心,依依要自己动手烤肉,他给闺女系上一个大围裙,几乎将整个人裹住,就留了一个头、是只留了半张脸在外面;脑门还有个帘儿,放下来正好挡住脸。

    王义点头,咱家少主就是成天刺激人,不知道这回又刺中哪些。

    周芣苡应道:“不用理他们,受点刺激未必是坏事。”

    王义周围转了一圈,回来说道:“只是盯梢的,不过绯茶山可能会受到影响。”

    书滴感觉还不错,没将他排到第五六七八,虽然这排名很不稳定。

    周芣苡忙点头:“爹当然是世上最有安全感的书滴是第二有安全感的”

    周广问道:“那爹呢”

    周芣苡拍拍胸脯,乌溜溜的大眼睛崇拜书滴:“人家最喜欢像你这样有安全感的男生。”

    周广抱着闺女安慰:“好了,几只老鼠都杀了,放心。”

    周芣苡吓得忙躲到她爹怀里,谁来这么急,天还没黑呢,那个人家还没吃饭呢。

    “啊”松树后边一声惨叫。

    书滴将她送还给她爹,抄起一把菜刀扔出去。

    周芣苡扑过去抓住书滴:“你真是太好了,我就是喜欢你”

    松林岗靠湖这边,一块大石头上,书滴已经带人准备好,除了锅碗瓢盆,还有几个厨师,以及千味轩做好的冷盘。

    周广赶紧追上,王义和虎贲卫跟着跑起来,习惯性释放出的气势,就像上战场杀敌。

    周芣苡跳脚:“你们都好坏人家不理你们了”一个人风一样冲向松林岗。

    王义老实的摇头:“我顶多吃三斤半。”

    周芣苡嘟着嘴撒娇:“爹你好坏。人家中午要吃肉,王叔你也要吃三斤肉。”

    周广抱着闺女哄道:“你不是准备在松林岗野炊吗”

    周芣苡也抬头看着阴阴的天:“要不然我们去船上吃饭好不好”

    周广抬头看了看天:“中午了,该吃饭了。”

    周芣苡没玩过瘾,抱着她爹胳膊:“爹,我们要不要去湖上泛舟”

    周广也没办法,跟大家打声招呼,随便玩了一会儿,人越来越多,果断走人。

    周芣苡扶额,爹是很多人的偶像啊,这又不好玩了。

    其他人都被惊动,立刻围过来,多半人纳头便拜,一个年轻人激动的直哭。

    一个青年立刻认出来,忙激动的喊道:“周大将军草民拜见周大将军,静姝郡主”

    周广抱着依依下马,王义等人立刻围上来,这里不比赏花,射箭潜在危险很大。

    这时节草都枯了,周围一些灌木还绿着,还有一些箭靶,一些人在射箭。

    未央湖的跑马场不小,王子公孙等大多习武,出来玩经常会较量一下骑射之类。

    周广也高兴,抱着闺女上马,直奔马场。

    周芣苡下了山,抱着她爹大笑:“那边马场,我们去射箭”

    公子、姑娘们都吓一跳,这不是一般人啊,不会哪个缺德的王侯偷偷溜出来采花吧

    周广抱着周芣苡飞走,王义、虎贲卫等一块飞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星影阁一个姑娘冲过来,指着周芣苡大怒,做什么勾引她对象。

    又几个年轻公子过来,将周芣苡和她爹包围,游客也凑过来围观帅哥美女。

    星影阁一个风度翩翩油头粉面的少年过来,看着周芣苡眼睛亮瞎了,口水流地上。

    周广看闺女真懂事,这儿人太多,还是换个地方玩吧,免得伤及无辜。

    周芣苡黏着她爹妥协:“不要王叔去了,不摘给大家看吧。”

    周广跟宝贝闺女商量:“你在上面不安全,爹保证不会认错了,要不让王叔去摘”

    周广看闺女玩的开心,周围人都看他们,星影阁断了一根琴弦,一个姑娘气的骂人。

    周芣苡忙喊:“爹,人家要在树上看着你摘你不要认错了”

    抱着她下来,将她交给王义,再准备上去。

    周广点头夸奖:“像,太像凤凰了,依依眼光真好。”

    周芣苡撒娇:“爹,人家就要那朵。爹将我放下来,过去摘。爹你说像不像凤凰”

    周广抱着闺女在树上打转,看那挑起来的一支,皱眉说道:“那没地儿落脚,不好摘。”

    周芣苡一边比划一边喊:“那个、那个是那朵,人家要摘下来戴头上”

    周广没瞧见哪有凤凰,周围看一下,抱着闺女飞上树。

    周芣苡拉着她爹喊:“爹,我要飞树上上面那朵长得像凤凰”

    这棵茶树非常古老,有十来米高,上面开着一些茶花,格外漂亮,树下游客也很多。

    周芣苡拉着爹下马,一头往山上冲,不是去星影阁,目标是一棵茶树。

    绯茶山上一座星影阁,和青兰山月影阁类似,里面一帮公子小姐赋诗弹琴玩的开心。

    天虽冷,绯茶山游人不少,远处湖水泛波,旁边松林岗一片青松顽石奇趣。

    湖北边绯茶山,一片茶花盛开,让阴沉的天也鲜亮起来。

    父女一对,毫不含蓄,周芣苡高兴,直奔未央湖。

    周广里边是大三号黑织金蟒罗袍,外边披一件紫色大裘,头上一顶远游冠,恍如军神。

    马背上,周芣苡穿一身黑织金蟒罗袍,裹一件大红羽纱鹤氅,愈发精致,如诗如画。

    王义带着一队虎贲卫紧跟,特殊的气势,简直是招摇过市,就差摆着卤簿敲锣打鼓。兜了几圈更让外城人都知道,周大将军出来溜达了。

    前面,青色小车出了内城,停在路边,周广抱着依依出来,骑马快速离开。

    不多会儿,西边巷子里人马惊动、鸡飞狗跳,不知多少消息快速传递,风刮过京师。

    晌午,静姝园西边侧门,一辆青色小车,十来匹马,悄悄离开。

    几家欢喜几家愁,跟周大将军无关,案子审不到他头上。

    京师还挺热闹,昨儿周大将军休妻,今儿科场舞弊案开堂审理,颜思行已经被请走。

    次日,天阴,风冷。

    抱着依依就走,依依左手抓着半个柚子,右手端着一碟柚子肉,大将军被闺女打败了。

    周广应道:“以后少跟本将玩心眼,本将杀的人比你们认识的人都多。”

    颜氏啪一声推门进来,跪在周广跟前磕头:“将军,妾身不知道,请将军恕罪。”

    林则忠噗通一声跪下:“大将军,我”

    周广看他怂样儿:“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大丈夫何患无妻将你祖父的脸丢尽了就冲你想杀我女儿,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滚”

    林则忠吓得腿软,扶着旁边柱子才能站稳,现在让他否认都不敢。

    周广冷哼一声:“机会本将已经给你,但你错过了你究竟怎么和颜家定亲的,需要本将提醒吗”

    林则忠咬紧牙关:“侄儿没、没事做,想求姑父给个机会。”

    周广催促:“还不想说”

    林则忠越想越有可能,大将军太厉害了,在宫里随便将逸王、恒王打残,在门口将颜氏轻松逼疯。他忽然感到一阵冷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林则忠吓一身冷汗,看看周芣苡,看看大将军,忙摇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大男人,有些事不能乱承认,没准大将军诳他呢

    周广眼神冰冷,在这还想着杀依依,还敢打虎贲军的主意,不知道他胆子怎么那么大。

    林则忠吓得魂飞魄散,“那点事”、那点事周大将军怎么会知道还有那点事

    周广变得更冷漠无情:“你确定没了你天天在家睡觉还是没事琢磨着怎么杀我女儿你当本将糊涂,还是以为你做的那点事没人知道”

    林则忠一愣:“啊没了。昭王将侄儿接到京师又不管,侄儿到现在还赋闲。”

    周广面无表情,继续追问:“没了”

    林则忠看一眼周芣苡,愈发怒气冲冲,大人讲话她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他姑姑都出去了。真是没教养。

    周芣苡给她爹端上茶,开始剥柚子,好像没有明玉剥的好,改天让玉儿来服侍她爹。

    林则忠当然有:“前一阵侄儿去找昭王,他又不闻不问,简直欺人太甚。”

    周广等了好一阵,林则忠还在气,便追问:“没了”

    说起这一肚子气,昭王将他接回来又不管他是什么意思耍他呢

    林则忠回过神,忙应道:“之前祖父身体不好,侄儿一直在涿州。今年三月,昭王去涿州接侄儿回京,之后又抛下侄儿不管。”

    周广才发现他有眼高手低的属性,冷然说道:“将你这一年的事情详细道来。”

    林则忠也发愣,不知道什么意思,难道姑姑让他好好表现,还是表现的不错他祖父曾是骁骑将军,他也想重振家风,甚至比祖父走的更远。

    林氏愣了一下,不敢多嘴,殷殷的看了林则忠一眼,恭敬的退出去。

    周广挥手:“你先下去,过几天狮子骢下葬,别出什么纰漏。”

    林氏看情形不对,忙咳嗽一声,有点祈求的看着将军。前几天她二哥送礼被打就算了,她娘家最出色的就这个侄子。

    周广一直看着林则忠,林则忠更兴奋,以前周大将军就夸过他。

    她心里是清楚,一般人见到周大将军,手足无措一下很正常,谁让爹这么威武霸气呢。

    周芣苡看着林则忠的样子,一股傻气儿,再佩服一下颜家毁人的能力。

    林则忠却很高兴,这几天很多人想拜见周大将军都没见着,他大概是第一个,一定要好好表现;能让大将军看中,比什么都强,甚至可以说一步登天。

    周广看着林则忠,几年没见,变了个人似得,一身阴郁的气息,看了就不喜。

    不多会儿,林氏陪着林则忠进来。

    吃过午饭,周广和周芣苡来到勇毅堂厢房。

    周广累了她们,抱着依依走人,五大氏族要进京,还有不少事情要准备。

    周依蓉愣住,周铃兰若有所思。

    周芣苡为颜瞎子抱不平:“你以为瞎子满地有的捡吗”

    周依蓉忍不住喊:“爹,我不要嫁给瞎子。”

    周依蓉和周铃兰都吓住,爹不会将她们都嫁给瞎子吧这是不计较吗还是秋后算账

    周广应道:“但圣上将明礼郡主下嫁给他,明礼郡主很愿意,好像颜思敏也写信并寄了不少东西给郡主。虽然没见面,两人现在处的还不错。”

    周依蓉一脸不屑,忍着没发作:“他在颜家和下人差不多,据说还瞎了眼睛。”

    周芣苡反问:“颜思敏知道吗四姐姐应该叫舅舅。”

    周铃兰也害怕,顾不得羞臊:“爹,那、那要是四妹妹听话、懂事呢”

    周依蓉着实吓住了,绝不敢当玩笑看,爹保证能说到做到。

    周广就不行,比如他在宫里揍逸王,等于打圣上的脸。只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等于和逸王一帮人划清界限,保证不会那什么,姑且就这么着了。总之每一点都要小心衡量,不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事儿怎么说呢。周芣苡和昭王、旭王都关系特殊,圣上对她容忍度会很高。

    周广抱着闺女无语。

    周芣苡忙捂着嘴嘟囔:“没事,圣上知道本郡主是草包,不会计较的。”

    周广泄气:“有些话不能乱说。”

    周芣苡插话:“有个皇帝以前做过乞丐。”

    周广怒:“你小小年纪,心里若充满恶意,那残疾你都别想,本将会找个乞丐收拾干净再安排个差事,将你嫁过去。就算勾结外人都没用。”

    周依蓉很委屈,哭诉:“爹,我也是你女儿,你不能将我嫁给残疾,我不要。”

    周依蓉想象中充满恶意的快感,忽然吓出一身冷汗;惊恐的看着她爹,他眼里都是杀气,还有无尽的失望。周芣苡是他的心肝宝,她不是。

    试想一下,周芣苡和赵轻歌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是什么样的画面简直太美都不敢看。

    好像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周依蓉就是这样。

    小人,对他疏远一些他怨恨,对他亲近一些就得意忘形,是个什么词儿来着

    周依蓉想了一阵:“那六妹妹呢,她和赵轻歌”

    有些话摊开来讲,比藏着掖着好,十四五岁正是懂事又容易改变的时期。

    周广应道:“为什么不能你若想做王妃,那没可能。你若是找个诚实孝顺、有上进心的夫君,和他安心过日子,就一定能过得和和美美。”

    周依蓉不甘心:“爹,我破相了,还能、能过出好日子吗”

    周广点头大赞:“依依讲得好,日子是过出来的。”

    周芣苡再浪费点口水:“过日子,就是过出来的。王妃公主有不得意的,平民百姓有家庭和睦、琴瑟和谐的。不要总盯着虚荣浮华,偏将眼前的幸福错过。”

    周铃兰不敢吭声,偷偷看周芣苡,是不大像草包,难怪祖母一直说她不简单。

    周广冷哼一声:“依依比你们聪明的多。朝廷大事一点不懂,还敢愚蠢的痴心妄想。”

    周铃兰震惊的看着周芣苡,若非确定没人看见,她都要怀疑周芣苡偷听了。

    周芣苡问:“李家是不是跟你讲,兵部尚书要倒霉了,李湜以后是兵部尚书,你等着做尚书夫人”

    周铃兰羞恼,续弦就能做夫人,比做妾好多了,她不想一辈子做妾。

    周芣苡乐,李湜,让她教训的跟孙子似的,好像老婆难产死了,难道准备续弦

    周铃兰大脸通红,厚嘴唇微微颤抖,挣扎了一阵,小心说道:“兵部侍郎。”

    周芣苡问道:“李家许你什么好处”

    周铃兰吓得一身冷汗:“女儿知道了,一切都要看爹的,不该贪图别人的好处。”

    周芣苡和爹都不吭声,之前周铃兰不是不想说,是没机会。

    周铃兰一愣:“李、李书娴的事儿,你们、知道”

    周广冷哼一声:“本将说过,过去的事暂不计较,但你们要记住,不是本将和依依不知道;是以前颜氏将你们带坏了,本将重新给你们一个机会。以后若是改过,该给你们的不会少;若依旧执迷不悟,你们都别后悔。”

    周铃兰吓得忙跪下,一直都没说这事儿,还以为过去了,不知道爹会把她怎么样想了想忙说道:“昨天李书娴还说,想宴请郡主,女儿、女儿看她不安好心。”

    周广盯上周铃兰:“依依去封地的时候,夫人要刺杀依依,你帮了大忙”

    周依蓉吓一大跳,闭上嘴不敢吭声。不过好在没和霍焜烨那什么,她还是清白的。

    周广怒喝:“你能怪谁”

    周依蓉露出半只左耳:“我也破相了”

    周芣苡应道:“若是事成,霍焜烨现在畏罪潜逃,你怎么办二姐姐和火瑞私通,现在火瑞残废,她怎么办”

    周依蓉恼怒,话脱口而出:“你知道是不是”

    周芣苡接话:“四姐姐在恒王府想私会霍焜烨,你知道那见不得人吧知道见不得人还去,哪个做娘的会让女儿做这种蠢事,就算事成你一辈子还抬得起头吗你是将军府的小姐,又不是嫁不出去。”

    周广冷哼一声,严厉的教训:“爹看重的是你们每个人,是不是诚实孝顺有情有义,是不是懂事听话知书达理。不论什么东西、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不说爹,或者圣上,都可以轻易拿走;只有内在的涵养,谁都拿不走。你们眼睛就盯着依依吃得好穿得好,就看不到依依别的好处,都是被颜氏教坏了。”

    周芣苡忙给他顺气,别跟这些蠢货计较,都不是一般的蠢。

    周广看她们神色,差点气着。

    周铃兰也怀疑,看周芣苡身上穿戴,都比她们拿到的好,不过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周依蓉愣住,娘那么多东西,爹都看不上,肯定是周芣苡还有好东西。

    周广就着依依的手喝完茶,看着周依蓉说道:“别想那么多,也别看着依依眼红。你以前总当自己是嫡女,欺负依依。依依外公是乔氏,有什么好东西可没少你们。不是依依争不过,是她单纯,不想跟你们一样。否则爹留下人保护她,也不会让她被你们欺负。你知道爹看不上那些东西,爹能看上什么吗”

    周依蓉眼睛红肿,嫉妒的想哭,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忍着不哭也罢。

    周广抱着依依坐下,依依忙倒了茶端给爹喝。

    花园里茶花开得正好,中间一张桌子,桌上放着茶和点心,周围有几张凳子。

    周广抱起依依,招呼周依蓉和周铃兰,拐过前厅到小花园。

    周铃兰兴奋的满脸通红,很好玩呢,郡主天天和爹玩,她偶尔玩一次好像也很不错。

    周依蓉就不理她,抬头看着,周铃兰矜持一阵才跳下来,爹也将她接住。

    周芣苡很单纯又执着:“我是认真的,有人一块哭可好了,哭完心里就好受了。”

    周依蓉哭不了了,扭头跺脚不理她。

    周依蓉看她一眼,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无辜,眨眨眼睛好像要落泪。

    周芣苡将她拉一边:“呆会儿哭,让三姐姐先下来。要找几个人陪你一块哭不”

    周依蓉忽然大哭,失声痛哭,有爹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娘走了,连嫁妆都要搬走,难道是彻底不要她吗她想抱着爹哭,爹求安慰。

    周广将她接住,给她拉好裙子放一边。

    周依蓉咬牙喊道:“我先。”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往下跳。

    周广将依依放一边,笑道:“你们谁先来”

    周芣苡冲她们挥手:“你们闭着眼睛跳下来,爹会接住你们的。”

    周依蓉和周铃兰在屋顶上新鲜羡慕又害怕,这屋顶太高了,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依依也威武。”周广乐,这一会儿就将三姐妹撺掇到屋顶上,明儿还不知道玩什么。

    “爹威武”周芣苡也跟爹香一个,那么多人见了爹都害怕,爹太帅了。

    周广忙将她抱住,宝贝闺女香一个,什么乌七八糟都丢脑后。

    “爹”周芣苡一声欢呼,飞扑下来。

    周广回到静姝园,前厅屋檐下摆着一张长梯子,周芣苡、周依蓉和周铃兰三姐妹爬到屋顶上,看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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