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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第309章 万俟夫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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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去找她？”万俟宁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为什么呢？万俟宁在心中问自己。是因为他曾答应过她，有一天她真的决定离开，他就不再阻止？还是向苏轻所说，他怕她恨他？还是因为他其实心中清楚她不可能回来了？或者是因为……万俟宁突然怕急需深想下去。
“不知道……”万俟宁摇摇头，惶然道。。
望着这样的万俟宁，冰或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站起身，缓缓开口：“早点睡吧。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找嫂子。”冰或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望着冰或离开的背影，万俟宁的嘴角浮上苦涩的笑意。
“……晚了……已经晚了……”望着合上的门，万俟宁喃喃道，“他们已经……”万俟宁无法将那两个字说出口，怕一说出口，他就陷入绝望的深渊。
翌日，冰或一大早就来梅园找万俟宁。万俟宁的双眼中充满血丝，很明显，他昨晚没有睡好。
“准备一下，我陪你去找嫂子。”冰或对前来开门的万俟宁淡淡道。
万俟宁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昨晚，他想了很久很久，他想去找他，却也怕去找她。而现在，当冰或站在他面前，语气坚定地说会陪他去找苏轻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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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傍晚，郦城，郦景客栈。
今日，苏轻和非花在外面玩了一整日。这几日，赏花，逛街，游湖，虽然每日做的事都差不多，但是二人都乐此不疲。
“我们明日去哪儿呢？”苏轻一边走进郦景客栈，一边侧头问身边的非花，脸上有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听说，郦城北边郊外有一个很幽静的寺院，我们明日去看看吧。”非花含笑回答。
“好。”苏轻点头。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灵儿——”
苏轻愣了愣，呆呆地顺着声音望去，当他看见面前的二人时，立刻呆在当地，嘴巴微张。
郦景客栈的一楼是饭厅，现在，有不少人正在饭厅里用餐。万俟宁和冰或站在这群人中，卓尔不凡，吸引了不少视线。冰或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万俟宁脸上的表情则负责至极。
非花也看到了二人，先是一愣，然后对二人淡淡一笑，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招呼。冰或和万俟宁对非花点头回礼，然后举步向苏轻走去。
“冰……并哥哥，宁……宁，你们怎么来了？”望着停在他她身前的冰或和万俟宁，苏轻结结巴巴道。
“当然是来看你。”冰或一向冰冷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万俟宁没有说话，至始至终都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苏轻，似欣慰，又似惊痛。
“来……来……看我？”苏轻结结巴巴问道，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嗯。”冰或重重点头，双眸中含着暖暖的笑意。
望着欣喜的冰或、沉默的万俟宁，苏轻脑中一团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四人间顿时陷入了沉默。
“……灵儿，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沉默间，万俟宁的嘴角勾起一抹淡如云烟的笑意，轻声问道。
“我……”苏轻望着面前强抑忧伤的万俟宁，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说“好”，对万俟宁就太残忍了，而如果说“不好”，这不仅是一个谎言，还会伤害非花。
气氛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好了，我们进屋去说吧。”非花打破沉默的气氛，淡淡开口，嘴角噙着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的笑意。
闻言，冰或和万俟宁看向非花，先前平静的眸中出现了明显的敌意。冰或的眼中是单纯的敌意和戒备，而万俟宁的眼中则多了疼痛。
“对……对，我们进屋去聊吧。”苏轻立刻笑着应和道。
“好。”冰或和万俟宁点点头。
“让小二把晚餐送到房里。”非花吩咐无绝，然后转向冰或和万俟宁，伸臂一引，“二位请吧。”说完，牵起苏轻的手，率先向楼上走去。
万俟宁看着二人相牵的手，眸中的痛意蓦然汹涌如怒海，那感觉双交握的手像是一把呼啸而来的匕首，狠狠插==入他的心脏。而冰或的表情则蓦然冷了冷，然后恢复正常。
非花将冰或和万俟宁让到座上，亲自为二人斟了一杯凉茶。然后在苏轻身边落座。
苏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呆呆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灵……嫂子，你为什么要离开？还让无烟代替你留在万俟家？”冰或没有去喝茶，而是直直望着苏轻，直率问道。
而且，还和非花在一起，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冰或将最后一个问题藏在了心底。
“啊？”苏轻呆了呆，望向一脸不得到答案不妥协的冰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冰哥哥怎么会知道我离开了万俟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有人告诉我，这段时间在郦城看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和非公子在一起，我才那不是与你长得相似的人，而是真正的你。”像是读懂了苏轻的疑问，冰或主动解释。
冰或没有说的是，他得到的消息还包括，那个与苏轻面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与非花状态亲密。所以冰或才没有丝毫疑问地肯定，那个女子就是苏轻，而不是什么面貌相似的人。虽然安排在宁阳城的冰宫暗探一直告诉他，万俟少夫人一切安好。理解这一切并不难，因为他曾见过那个几乎以假乱真的无烟。
“哦……”虽然知道了原因，但是苏轻还是不知该回答冰或的问题。
冰或对于她来说，是和兄长一样的存在，而她的举动，无疑是不容于风国社会的，如果她说出一切，冰或会怎样看她，这让苏轻很忐忑。而且，在万俟宁面前亲口说出这一切，她依然觉得太残忍。苏轻的双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见苏轻没有说话，冰或也不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终究，他无法看她为难。
“呃？”还在烦恼怎么回答冰或问题的苏轻被这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正要回答，却听见非花主动接过了话题。
“郦城这地方很美的，到处都是美景，这几日冰兄有时间的话，就多转转吧。”非花的声音还算和善。
“哦，谢谢。”“那就麻烦非兄了。”冰或和万俟宁的应声有一丝僵硬。
其实，对非花，冰或只想质问，可是，他却只能忍着。
气氛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四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进来吧。”非花扬声道。
门被轻轻推了开来，无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清秀的小二，二人手中各端着一个托盘。
“主子，晚餐好了。请用吧。”无绝将饭菜和碗筷摆到桌上。
“好，你出去吧。”非花点点头，吩咐道。
“是，主子。”无绝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各位，先用餐吧。”非花招呼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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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餐后，无绝让小二将碗筷收走，然后为四人泡了一壶清茶。
四人一边喝茶，一边不咸不淡地谈论着郦城的景色，在没有提让彼此尴尬的话题。气氛勉强维持着融洽。
一盏茶后，万俟宁和冰或起身要离开。他们已经在这个客栈定了房间。
“灵儿，你不走吗？你住在那间屋？”冰或望着苏轻，轻声问道，表情固执。
“我……”苏轻忘了望冰或，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然后，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非花，非花的表情淡然而平静，“我们已经……”成亲了。苏轻摇了摇牙，决定将实情说出，这件事迟早都要说出来不是吗？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而且，她不想在伤害非哥哥了。
“或兄，我们先走吧。”就在苏轻将最后的三个字说出口时，万俟宁出声打断苏轻的话，将苏轻的最后三个字堵在喉咙里。
他真的怕苏轻将他害怕的那两个字说出口，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就彻底失去她了。现在，虽然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可是，包括万俟府所有人在内，风国有许多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妻子苏氏，在名义上，他依然是一个叫苏轻的女子丈夫。如果让苏轻将话说完，他就连最后的虚名都无法拥有了。
冰或望了望万俟宁，然后点点头，向非花拱了拱手：“告辞了，非公子，嫂。子。”一字一句，冰或将“嫂子”二字说得清晰而缓慢。
苏轻的身体一僵，然后僵硬点头。非花的表情则没有丝毫变化，向二人浅浅一笑，拱手回礼。
冰或和万俟宁离开后，非花和苏轻重新坐了下来，非花用手圈握着茶杯，拇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表情带着深思。
“对不起，非哥哥。”苏轻望着沉默喝茶的非花，轻声道歉。
非花抬眸望向苏轻，先是一愣，浅浅一笑，然后摇了摇头：“……不必到道歉，我理解的。”
“我知道，冰哥哥心中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只是，让我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没有勇气。”苏轻轻声解释。
“嗯。我知道。”非花对苏轻暖暖一笑，伸手握==住苏轻放在桌子上的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为难了。”非花的表情有一丝愧疚。
其实，非花早就料到会碰到这种情况，可是，他始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一直希望昭告天下人，他的妻子是苏轻，不是其他什么长得与万俟少夫人像的其他人。可是，这样，就会让苏轻陷入天下人的诟病中。
如果让苏轻隐姓埋名，向天下人隐瞒她的真实身份，又非他所愿，而且，非花也觉得委屈苏轻，他希望她与他在一起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偷偷momo的。
所以，非花最后的决定依然是让苏轻用真名实姓嫁给自己，只是，他没想到，他担忧的事竟然会来得这么快。刚才他看见苏轻那么为难，那么煎熬，心很疼，很疼。
“不关你的事。”苏轻摇头，“我相信，冰哥哥会理解的。”
“嗯。”非花轻轻点头，双眸轻轻一眨，握着苏轻的手轻轻紧了紧。
灵儿，这件事，哪是一个冰或理解就可以的，到时候所有认识你和万俟宁的人都会……对你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到时候，你该怎么办？非花在心底苦笑。
“非哥哥，你在生气？”苏轻探寻地望着非花。
虽然非花脸上含着淡淡的笑，但是苏轻还是敏锐地感觉到，非花藏着心事，笑容背后总感觉藏着郁郁的心情。
“不是，”非花摇摇头，轻轻捏了捏苏轻的鼻尖，“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要生气？”
“骗人”苏轻嘟了嘟唇，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很愧疚，让你这样为难，让你将来面对天下人的责难和诟病。”非花的笑容中浮现明显的愧疚。
“呃……”苏轻一怔，她没想到非花在忧愁这个，“天下人怎么想，关我何事？”苏轻对非花灿然一笑，“我在乎的只是身边人的感受，其他人，我没有兴趣，也没有能力去管他们想什么。”
非花微微一怔，仔细分辨着苏轻的表情，想要分辨她是真心这么想，还是仅仅为了安慰他。
见非花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苏轻继续解释：“非哥哥，你忘了我来自哪里了吗？在我的家乡，我的行为很平常。而且，天下人又有几人知道我是谁？即使是宁阳城的人，都未必认识我？所以，非哥哥大可不必担心这个。”苏轻笑得坦率。
“我为什么不去找她？”万俟宁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为什么呢？万俟宁在心中问自己。是因为他曾答应过她，有一天她真的决定离开，他就不再阻止？还是向苏轻所说，他怕她恨他？还是因为他其实心中清楚她不可能回来了？或者是因为……万俟宁突然怕急需深想下去。
“不知道……”万俟宁摇摇头，惶然道。。
望着这样的万俟宁，冰或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站起身，缓缓开口：“早点睡吧。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找嫂子。”冰或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望着冰或离开的背影，万俟宁的嘴角浮上苦涩的笑意。
“……晚了……已经晚了……”望着合上的门，万俟宁喃喃道，“他们已经……”万俟宁无法将那两个字说出口，怕一说出口，他就陷入绝望的深渊。
翌日，冰或一大早就来梅园找万俟宁。万俟宁的双眼中充满血丝，很明显，他昨晚没有睡好。
“准备一下，我陪你去找嫂子。”冰或对前来开门的万俟宁淡淡道。
万俟宁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昨晚，他想了很久很久，他想去找他，却也怕去找她。而现在，当冰或站在他面前，语气坚定地说会陪他去找苏轻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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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苏轻和非花在外面玩了一整日。这几日，赏花，逛街，游湖，虽然每日做的事都差不多，但是二人都乐此不疲。
“我们明日去哪儿呢？”苏轻一边走进郦景客栈，一边侧头问身边的非花，脸上有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听说，郦城北边郊外有一个很幽静的寺院，我们明日去看看吧。”非花含笑回答。
“好。”苏轻点头。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灵儿——”
苏轻愣了愣，呆呆地顺着声音望去，当他看见面前的二人时，立刻呆在当地，嘴巴微张。
郦景客栈的一楼是饭厅，现在，有不少人正在饭厅里用餐。万俟宁和冰或站在这群人中，卓尔不凡，吸引了不少视线。冰或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万俟宁脸上的表情则负责至极。
非花也看到了二人，先是一愣，然后对二人淡淡一笑，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招呼。冰或和万俟宁对非花点头回礼，然后举步向苏轻走去。
“冰……并哥哥，宁……宁，你们怎么来了？”望着停在他她身前的冰或和万俟宁，苏轻结结巴巴道。
“当然是来看你。”冰或一向冰冷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万俟宁没有说话，至始至终都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苏轻，似欣慰，又似惊痛。
“来……来……看我？”苏轻结结巴巴问道，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嗯。”冰或重重点头，双眸中含着暖暖的笑意。
望着欣喜的冰或、沉默的万俟宁，苏轻脑中一团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四人间顿时陷入了沉默。
“……灵儿，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沉默间，万俟宁的嘴角勾起一抹淡如云烟的笑意，轻声问道。
“我……”苏轻望着面前强抑忧伤的万俟宁，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说“好”，对万俟宁就太残忍了，而如果说“不好”，这不仅是一个谎言，还会伤害非花。
气氛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好了，我们进屋去说吧。”非花打破沉默的气氛，淡淡开口，嘴角噙着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的笑意。
闻言，冰或和万俟宁看向非花，先前平静的眸中出现了明显的敌意。冰或的眼中是单纯的敌意和戒备，而万俟宁的眼中则多了疼痛。
“对……对，我们进屋去聊吧。”苏轻立刻笑着应和道。
“好。”冰或和万俟宁点点头。
“让小二把晚餐送到房里。”非花吩咐无绝，然后转向冰或和万俟宁，伸臂一引，“二位请吧。”说完，牵起苏轻的手，率先向楼上走去。
万俟宁看着二人相牵的手，眸中的痛意蓦然汹涌如怒海，那感觉双交握的手像是一把呼啸而来的匕首，狠狠插==入他的心脏。而冰或的表情则蓦然冷了冷，然后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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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呆呆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灵……嫂子，你为什么要离开？还让无烟代替你留在万俟家？”冰或没有去喝茶，而是直直望着苏轻，直率问道。
而且，还和非花在一起，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冰或将最后一个问题藏在了心底。
“啊？”苏轻呆了呆，望向一脸不得到答案不妥协的冰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冰哥哥怎么会知道我离开了万俟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有人告诉我，这段时间在郦城看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和非公子在一起，我才那不是与你长得相似的人，而是真正的你。”像是读懂了苏轻的疑问，冰或主动解释。
冰或没有说的是，他得到的消息还包括，那个与苏轻面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与非花状态亲密。所以冰或才没有丝毫疑问地肯定，那个女子就是苏轻，而不是什么面貌相似的人。虽然安排在宁阳城的冰宫暗探一直告诉他，万俟少夫人一切安好。理解这一切并不难，因为他曾见过那个几乎以假乱真的无烟。
“哦……”虽然知道了原因，但是苏轻还是不知该回答冰或的问题。
冰或对于她来说，是和兄长一样的存在，而她的举动，无疑是不容于风国社会的，如果她说出一切，冰或会怎样看她，这让苏轻很忐忑。而且，在万俟宁面前亲口说出这一切，她依然觉得太残忍。苏轻的双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见苏轻没有说话，冰或也不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终究，他无法看她为难。
“呃？”还在烦恼怎么回答冰或问题的苏轻被这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正要回答，却听见非花主动接过了话题。
“郦城这地方很美的，到处都是美景，这几日冰兄有时间的话，就多转转吧。”非花的声音还算和善。
“哦，谢谢。”“那就麻烦非兄了。”冰或和万俟宁的应声有一丝僵硬。
其实，对非花，冰或只想质问，可是，他却只能忍着。
气氛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四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进来吧。”非花扬声道。
门被轻轻推了开来，无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清秀的小二，二人手中各端着一个托盘。
“主子，晚餐好了。请用吧。”无绝将饭菜和碗筷摆到桌上。
“好，你出去吧。”非花点点头，吩咐道。
“是，主子。”无绝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各位，先用餐吧。”非花招呼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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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餐后，无绝让小二将碗筷收走，然后为四人泡了一壶清茶。
四人一边喝茶，一边不咸不淡地谈论着郦城的景色，在没有提让彼此尴尬的话题。气氛勉强维持着融洽。
一盏茶后，万俟宁和冰或起身要离开。他们已经在这个客栈定了房间。
“灵儿，你不走吗？你住在那间屋？”冰或望着苏轻，轻声问道，表情固执。
“我……”苏轻忘了望冰或，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然后，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非花，非花的表情淡然而平静，“我们已经……”成亲了。苏轻摇了摇牙，决定将实情说出，这件事迟早都要说出来不是吗？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而且，她不想在伤害非哥哥了。
“或兄，我们先走吧。”就在苏轻将最后的三个字说出口时，万俟宁出声打断苏轻的话，将苏轻的最后三个字堵在喉咙里。
他真的怕苏轻将他害怕的那两个字说出口，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就彻底失去她了。现在，虽然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可是，包括万俟府所有人在内，风国有许多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妻子苏氏，在名义上，他依然是一个叫苏轻的女子丈夫。如果让苏轻将话说完，他就连最后的虚名都无法拥有了。
冰或望了望万俟宁，然后点点头，向非花拱了拱手：“告辞了，非公子，嫂。子。”一字一句，冰或将“嫂子”二字说得清晰而缓慢。
苏轻的身体一僵，然后僵硬点头。非花的表情则没有丝毫变化，向二人浅浅一笑，拱手回礼。
冰或和万俟宁离开后，非花和苏轻重新坐了下来，非花用手圈握着茶杯，拇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表情带着深思。
“对不起，非哥哥。”苏轻望着沉默喝茶的非花，轻声道歉。
非花抬眸望向苏轻，先是一愣，浅浅一笑，然后摇了摇头：“……不必到道歉，我理解的。”
“我知道，冰哥哥心中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只是，让我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没有勇气。”苏轻轻声解释。
“嗯。我知道。”非花对苏轻暖暖一笑，伸手握==住苏轻放在桌子上的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为难了。”非花的表情有一丝愧疚。
其实，非花早就料到会碰到这种情况，可是，他始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一直希望昭告天下人，他的妻子是苏轻，不是其他什么长得与万俟少夫人像的其他人。可是，这样，就会让苏轻陷入天下人的诟病中。
如果让苏轻隐姓埋名，向天下人隐瞒她的真实身份，又非他所愿，而且，非花也觉得委屈苏轻，他希望她与他在一起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偷偷momo的。
所以，非花最后的决定依然是让苏轻用真名实姓嫁给自己，只是，他没想到，他担忧的事竟然会来得这么快。刚才他看见苏轻那么为难，那么煎熬，心很疼，很疼。
“不关你的事。”苏轻摇头，“我相信，冰哥哥会理解的。”
“嗯。”非花轻轻点头，双眸轻轻一眨，握着苏轻的手轻轻紧了紧。
灵儿，这件事，哪是一个冰或理解就可以的，到时候所有认识你和万俟宁的人都会……对你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到时候，你该怎么办？非花在心底苦笑。
“非哥哥，你在生气？”苏轻探寻地望着非花。
虽然非花脸上含着淡淡的笑，但是苏轻还是敏锐地感觉到，非花藏着心事，笑容背后总感觉藏着郁郁的心情。
“不是，”非花摇摇头，轻轻捏了捏苏轻的鼻尖，“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要生气？”
“骗人”苏轻嘟了嘟唇，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很愧疚，让你这样为难，让你将来面对天下人的责难和诟病。”非花的笑容中浮现明显的愧疚。
“呃……”苏轻一怔，她没想到非花在忧愁这个，“天下人怎么想，关我何事？”苏轻对非花灿然一笑，“我在乎的只是身边人的感受，其他人，我没有兴趣，也没有能力去管他们想什么。”
非花微微一怔，仔细分辨着苏轻的表情，想要分辨她是真心这么想，还是仅仅为了安慰他。
见非花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苏轻继续解释：“非哥哥，你忘了我来自哪里了吗？在我的家乡，我的行为很平常。而且，天下人又有几人知道我是谁？即使是宁阳城的人，都未必认识我？所以，非哥哥大可不必担心这个。”苏轻笑得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