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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第304章 万俟夫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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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苏轻呐呐点头，同时呆呆地迈步向前，“咦？郦姐呢？”迈出两步后，苏轻的脑袋才恢复一点清明，终于想起了郦玉姬，转头去寻找。
“我提前和她打招呼了，她离开了。”非花淡淡笑道。
“这样啊。”苏轻点点头，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是选择相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非花边说边携着苏轻一起向前走去。
另一边，一辆黑色的宽大马车里，婉儿和郦玉姬并排靠着车壁昏睡着。无双坐在二人对面，静静看着二人，神色平静。马车外，沐影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依着车壁闭目养神。
“你最近去哪里了？”待心中的诧异消失后，苏轻开口问道。
“去办一些事，一些让我们以后可以无忧无虑在一起的事。”非花对苏轻暖暖一笑，眼底的温柔像是无穷无尽无尽的海浪，一浪又一浪地涌出。
“呃……让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在一起的事？”苏轻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对，让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在一起的事。”非花重重点头。
“是……什么事？”苏轻觉得自己的脑袋再次短路了。
“很多，以后有时间，如果你想知道，我会一一说给你听。”非花轻轻一笑。
苏轻呆呆点头。
“灵儿，过一段时间，待一切安排妥当，我就带你离开。你会跟我离开吧？”非花直直望着苏轻的双眼，小心翼翼问道。
虽然知道苏轻心中有他，可是，有太多牵绊苏轻的事情是他所不能控制的。所以，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闻言，苏轻脸上立刻浮现出诧异至极的神情：“离开？什么时候？”
“现在还不确定，应该……就在最近。”非花神色平静，轻声解释道。
苏轻的反应虽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他的心还是微微一沉。不过，他依然尽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我……”
苏轻刚要开口，非花就快速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舍不得小冰和小非，这个……我会想办法的。”
虽然，对于这个他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他还是会想办法，不能因为和他在一起，让灵儿受委屈。
“……没事，这个我来想办法。”苏轻愣了愣，然后笑着摇头。
苏轻心中比谁都清楚，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圆满的问题，两个孩子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有遗憾。无论是对她和万俟宁，还是对两个孩子。可是，她同样也清楚，现在她必须做一个了结了，这样对她和万俟宁、非花三人都好。
“灵儿，对不起，让你这样为难。”非花伸手，握了握苏轻的手，语气和眼中的心疼都非常明显。
“不要这么说，这哪里是你的错？”苏轻摇头。这分明是她的错，是缘分在作弄人。
婉儿和郦玉姬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万俟家的马车上了。
“少夫人，你没事吧？”“灵姐，你还好吧？”这是二人醒来时的第一句话。
“我没事。”苏轻微笑着摇头。
“发生什么事了？”婉儿和郦玉姬异口同声问道。
“呃……没事，是有人……和你们开了一个玩笑而已。”苏轻支吾道。
“真的没事？”婉儿有点不放心。
郦玉姬却沉默不语，对这件事，她心中差不多已经有答案了。
“没事。”苏轻点头。
夜，万俟家，梅园。
苏轻和万俟宁、两个孩子正在用晚餐。
万俟宁发觉，从刚才开始，苏轻一直在看他，现在已经是不知第几次看了。
“有事吗，灵儿？”万俟宁放下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有事……想和你商量。”苏轻沉yin片刻后，点头道。
万俟宁望着苏轻隐藏着歉意的表情，心不由一沉。自从非花恢复记忆后，他就有点害怕苏轻和他说话，因为他怕她开口说离开。
“……是……什么……事？”万俟宁艰难问道。
苏轻的唇张了张，然后看了看两个孩子，垂下双眸：“……用过晚餐后再说吧。”
望着垂眸不敢看他的苏轻，万俟宁的心又是一沉。到底是什么样的话让她如此为难，不能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出来？
万俟冰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然后看向万俟非，却见万俟非没事人一样，正在低头专注地吃饭。
万俟冰顿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由伸脚狠狠踢了踢万俟非的小腿。万俟非却依然低头认真吃饭，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好像盘里的菜有天大的吸引力似的。
万俟冰咬牙，暗自狠狠跺了一下脚，不再理万俟非，转头观察苏轻的表情。
苏轻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无意识地往嘴里送饭。想要说的话一遍遍在脑中重复，斟酌，修改，却依然觉得不满意，依然觉得无法出口。
用过晚餐后，万俟冰和万俟非被苏轻打发去休息。
“你说，娘要和爹说什么？”万俟冰一边往自己的卧房里走，一边扯了扯万俟非的袖子。
“不知道。”万俟非没什么情绪地回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你猜一下啊。”万俟冰气急道。
“猜不出来。”依然是不咸不淡没有起伏的声音。
万俟冰无语，停下脚步，愤愤地望着脚步丝毫不停，往自己的卧房而去的万俟非。
“木头”万俟冰看着渐走渐远的万俟非，恨恨道。
偏厅里，苏轻和万俟宁沉默着。
苏轻双手环握着茶杯，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双眸微垂，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万俟宁则一口有一口缓缓抿着茶，眼中有着沉思。二人之间的沉默像是一张密室的网，让二人呼吸困难。
“……我以后可以回来看小非和小冰吧？”在沉默将自己压垮之前，苏轻冒出没头没尾的一句。
“嗯？”万俟宁愕然望向苏轻，眼中蓦然浮现惊痛。
“我以后可以回来看小非和小冰吧？”苏轻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万俟宁的双眸，平静重复道。
“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万俟宁艰难开口，尖锐如刀的痛，闪电般击中他的心。
苏轻望着万俟宁眼中浮现的痛苦之色，知道他听懂了。于是沉默。
“灵儿？”万俟宁呐呐唤道。
“……我知道你听懂了。我以前说过了，我会离开的。”苏轻长长叹了一口气，叹息着道。
万俟宁望着苏轻，一时间有点听不懂她的话。他的头脑蓦然一片空白，漫天的白雾在他脑中蔓延，他好像坠入了一个绝望的梦里，无路可逃。
“……真的……必须这样……做吗？真的……不可以……改变注意力吗？”良久后，万俟宁微微才找回一点意识，艰难问道。
“抱歉。”苏轻垂眸，没没有勇气再看万俟宁痛苦的双眸。
沉默，比刚才更让人窒息的沉默。
万俟宁的双手紧紧环握==住茶杯，越握越紧，越握越紧，直到指关节泛白。绝望的白雾将他紧紧裹挟着，让他的心痛得紧缩。
“……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和孩子吗？你不在乎两个孩子的幸福吗？你不怕我给孩子找一个狠毒的后妈吗？”良久后，万俟宁颤抖着声音问道。
“抱歉。”苏轻垂着头，只能这样回答。
“不，我不允许，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万俟宁越说越急，越说声音越高，越说口气越激动。
“宁……”苏轻抬眼，眼神痛苦，歉意地看着万俟宁。
“……不管是谁，都不能带走你。”万俟宁望着苏轻的双眸，努力将xiong中汹涌的情绪压下，一字一字清晰道。
“抱歉。”对如此痛苦的万俟宁，苏轻只能说这两个字。
抱歉，让你如此痛苦；抱歉，我无法留下来；抱歉，你就当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抱歉，你就当我们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抱歉，所有的一切，都抱歉。
“我不要你说抱歉，我要你说你要留下来，你不离开。”万俟宁的声音蓦然激动。
“抱歉。”我只能说这两个字。
万俟宁沉默。望着虽然一脸歉意和痛苦、却神色异常坚决的苏轻，心像是撕==裂般，让他痛得几欲昏厥。
“……什么时候……离开？”在沉默中再次恢复平静的万俟宁静静问道。
“最近。”苏轻轻声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万俟宁喃喃重复着这两句话，站起身，“也许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留下来，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师父……缘分……提亲……不相信……”万俟宁喃喃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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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国各地贪官频出的同时，批评的矛头又暗暗指向了即墨昱。
那些贪官有八成是皇上的心腹；皇上在没做太子之前曾经对多个兄弟下过毒手，手段残酷无情；刚愎自用，曾不顾众大臣的反对，执意收留曾经的雪国皇室，惹来与炎国的战争；心xiong狭窄，不停打压风国有功之臣……
这些种种的罪状，不仅在民间流传，还被许多大臣在朝堂上当众提出。当然，这些大臣据说都是锦山王、燕山王和三王爷的人。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发展到最后，众大臣要求即墨昱自动让位。自然，即墨昱是不肯的。
在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锦山王、燕山王和三王爷联合起兵，打着“打倒无德昏君”的旗号，正式与即墨昱开战。
让即墨昱始料未及的是，万俟家并没有加入这次的起事，就连万俟家的附庸势力也与此次的起兵毫无关系。
可是，即使如此，三路藩王加在一起的力量还是让即墨昱疲于应付，步步败退。更让即墨昱气急败坏的是，万俟家虽然不参加三王的起事，但是，也拒绝即墨昱的求助，坚持中立。
战争进行到最后，即墨昱担心的不再是自己的皇位不保，而是担心万俟家会在风家元气大伤后，夺了现在属于风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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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万俟府。
苏轻和两个孩子躺在chuang上，轻声讲着故事。
明早是她和非花约好离开的日子，非花告诉她，会让无烟代替她留在万俟家，瞒住世人的眼，替她照顾两个孩子。
渐渐地，万俟冰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万俟非的眼神也开始迷糊。
“困了吗？”苏轻柔声问道。
“嗯，娘，可是我好想再听一个故事。明晚，娘也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
闻言，苏轻微微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明晚，她已不在。
沉默良久后，苏轻柔声开口：“小非，小冰，娘要去一个地方，以后没法再和你们在一起了。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怪娘？”
“娘要去哪里？”万俟冰蓦然清醒，睁大双眼望向苏轻。
万俟非的双眼也瞬间清明，一眨不眨地望向苏轻的双眼。
“去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苏轻强迫自己不移开自己的视线，望着两个孩子轻声道。
“娘，那娘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万俟冰索性坐起身，望着苏轻担忧问道。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娘……也不知道。”苏轻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愧疚和忧伤，“也许，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回来。而且，以后，也不能……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了，要很久……才能回来看你们一次。娘不在的时候，一个和娘长得一模一样的阿姨会陪着你们。”苏轻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能说完那些放在心里很久的话。
在决定离开时，苏轻就决定把实话告诉两个孩子，不骗他们。她已经对不起他们了，不能再骗他们了。
“娘不走不可以吗？”万俟冰伸手去拉苏轻的手。
“小冰……”苏轻呐呐叫着万俟冰，望着万俟冰含着祈求和不安的眼神，心蓦然痛得紧缩。
“娘，不可以么吗？”万俟冰扯了扯苏轻的袖子。
“哦……好。”苏轻呐呐点头，同时呆呆地迈步向前，“咦？郦姐呢？”迈出两步后，苏轻的脑袋才恢复一点清明，终于想起了郦玉姬，转头去寻找。
“我提前和她打招呼了，她离开了。”非花淡淡笑道。
“这样啊。”苏轻点点头，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是选择相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非花边说边携着苏轻一起向前走去。
另一边，一辆黑色的宽大马车里，婉儿和郦玉姬并排靠着车壁昏睡着。无双坐在二人对面，静静看着二人，神色平静。马车外，沐影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依着车壁闭目养神。
“你最近去哪里了？”待心中的诧异消失后，苏轻开口问道。
“去办一些事，一些让我们以后可以无忧无虑在一起的事。”非花对苏轻暖暖一笑，眼底的温柔像是无穷无尽无尽的海浪，一浪又一浪地涌出。
“呃……让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在一起的事？”苏轻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对，让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在一起的事。”非花重重点头。
“是……什么事？”苏轻觉得自己的脑袋再次短路了。
“很多，以后有时间，如果你想知道，我会一一说给你听。”非花轻轻一笑。
苏轻呆呆点头。
“灵儿，过一段时间，待一切安排妥当，我就带你离开。你会跟我离开吧？”非花直直望着苏轻的双眼，小心翼翼问道。
虽然知道苏轻心中有他，可是，有太多牵绊苏轻的事情是他所不能控制的。所以，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闻言，苏轻脸上立刻浮现出诧异至极的神情：“离开？什么时候？”
“现在还不确定，应该……就在最近。”非花神色平静，轻声解释道。
苏轻的反应虽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他的心还是微微一沉。不过，他依然尽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我……”
苏轻刚要开口，非花就快速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舍不得小冰和小非，这个……我会想办法的。”
虽然，对于这个他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他还是会想办法，不能因为和他在一起，让灵儿受委屈。
“……没事，这个我来想办法。”苏轻愣了愣，然后笑着摇头。
苏轻心中比谁都清楚，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圆满的问题，两个孩子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有遗憾。无论是对她和万俟宁，还是对两个孩子。可是，她同样也清楚，现在她必须做一个了结了，这样对她和万俟宁、非花三人都好。
“灵儿，对不起，让你这样为难。”非花伸手，握了握苏轻的手，语气和眼中的心疼都非常明显。
“不要这么说，这哪里是你的错？”苏轻摇头。这分明是她的错，是缘分在作弄人。
婉儿和郦玉姬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万俟家的马车上了。
“少夫人，你没事吧？”“灵姐，你还好吧？”这是二人醒来时的第一句话。
“我没事。”苏轻微笑着摇头。
“发生什么事了？”婉儿和郦玉姬异口同声问道。
“呃……没事，是有人……和你们开了一个玩笑而已。”苏轻支吾道。
“真的没事？”婉儿有点不放心。
郦玉姬却沉默不语，对这件事，她心中差不多已经有答案了。
“没事。”苏轻点头。
夜，万俟家，梅园。
苏轻和万俟宁、两个孩子正在用晚餐。
万俟宁发觉，从刚才开始，苏轻一直在看他，现在已经是不知第几次看了。
“有事吗，灵儿？”万俟宁放下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有事……想和你商量。”苏轻沉yin片刻后，点头道。
万俟宁望着苏轻隐藏着歉意的表情，心不由一沉。自从非花恢复记忆后，他就有点害怕苏轻和他说话，因为他怕她开口说离开。
“……是……什么……事？”万俟宁艰难问道。
苏轻的唇张了张，然后看了看两个孩子，垂下双眸：“……用过晚餐后再说吧。”
望着垂眸不敢看他的苏轻，万俟宁的心又是一沉。到底是什么样的话让她如此为难，不能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出来？
万俟冰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然后看向万俟非，却见万俟非没事人一样，正在低头专注地吃饭。
万俟冰顿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由伸脚狠狠踢了踢万俟非的小腿。万俟非却依然低头认真吃饭，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好像盘里的菜有天大的吸引力似的。
万俟冰咬牙，暗自狠狠跺了一下脚，不再理万俟非，转头观察苏轻的表情。
苏轻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无意识地往嘴里送饭。想要说的话一遍遍在脑中重复，斟酌，修改，却依然觉得不满意，依然觉得无法出口。
用过晚餐后，万俟冰和万俟非被苏轻打发去休息。
“你说，娘要和爹说什么？”万俟冰一边往自己的卧房里走，一边扯了扯万俟非的袖子。
“不知道。”万俟非没什么情绪地回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你猜一下啊。”万俟冰气急道。
“猜不出来。”依然是不咸不淡没有起伏的声音。
万俟冰无语，停下脚步，愤愤地望着脚步丝毫不停，往自己的卧房而去的万俟非。
“木头”万俟冰看着渐走渐远的万俟非，恨恨道。
偏厅里，苏轻和万俟宁沉默着。
苏轻双手环握着茶杯，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双眸微垂，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万俟宁则一口有一口缓缓抿着茶，眼中有着沉思。二人之间的沉默像是一张密室的网，让二人呼吸困难。
“……我以后可以回来看小非和小冰吧？”在沉默将自己压垮之前，苏轻冒出没头没尾的一句。
“嗯？”万俟宁愕然望向苏轻，眼中蓦然浮现惊痛。
“我以后可以回来看小非和小冰吧？”苏轻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万俟宁的双眸，平静重复道。
“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万俟宁艰难开口，尖锐如刀的痛，闪电般击中他的心。
苏轻望着万俟宁眼中浮现的痛苦之色，知道他听懂了。于是沉默。
“灵儿？”万俟宁呐呐唤道。
“……我知道你听懂了。我以前说过了，我会离开的。”苏轻长长叹了一口气，叹息着道。
万俟宁望着苏轻，一时间有点听不懂她的话。他的头脑蓦然一片空白，漫天的白雾在他脑中蔓延，他好像坠入了一个绝望的梦里，无路可逃。
“……真的……必须这样……做吗？真的……不可以……改变注意力吗？”良久后，万俟宁微微才找回一点意识，艰难问道。
“抱歉。”苏轻垂眸，没没有勇气再看万俟宁痛苦的双眸。
沉默，比刚才更让人窒息的沉默。
万俟宁的双手紧紧环握==住茶杯，越握越紧，越握越紧，直到指关节泛白。绝望的白雾将他紧紧裹挟着，让他的心痛得紧缩。
“……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和孩子吗？你不在乎两个孩子的幸福吗？你不怕我给孩子找一个狠毒的后妈吗？”良久后，万俟宁颤抖着声音问道。
“抱歉。”苏轻垂着头，只能这样回答。
“不，我不允许，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万俟宁越说越急，越说声音越高，越说口气越激动。
“宁……”苏轻抬眼，眼神痛苦，歉意地看着万俟宁。
“……不管是谁，都不能带走你。”万俟宁望着苏轻的双眸，努力将xiong中汹涌的情绪压下，一字一字清晰道。
“抱歉。”对如此痛苦的万俟宁，苏轻只能说这两个字。
抱歉，让你如此痛苦；抱歉，我无法留下来；抱歉，你就当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抱歉，你就当我们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抱歉，所有的一切，都抱歉。
“我不要你说抱歉，我要你说你要留下来，你不离开。”万俟宁的声音蓦然激动。
“抱歉。”我只能说这两个字。
万俟宁沉默。望着虽然一脸歉意和痛苦、却神色异常坚决的苏轻，心像是撕==裂般，让他痛得几欲昏厥。
“……什么时候……离开？”在沉默中再次恢复平静的万俟宁静静问道。
“最近。”苏轻轻声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万俟宁喃喃重复着这两句话，站起身，“也许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留下来，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师父……缘分……提亲……不相信……”万俟宁喃喃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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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国各地贪官频出的同时，批评的矛头又暗暗指向了即墨昱。
那些贪官有八成是皇上的心腹；皇上在没做太子之前曾经对多个兄弟下过毒手，手段残酷无情；刚愎自用，曾不顾众大臣的反对，执意收留曾经的雪国皇室，惹来与炎国的战争；心xiong狭窄，不停打压风国有功之臣……
这些种种的罪状，不仅在民间流传，还被许多大臣在朝堂上当众提出。当然，这些大臣据说都是锦山王、燕山王和三王爷的人。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发展到最后，众大臣要求即墨昱自动让位。自然，即墨昱是不肯的。
在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锦山王、燕山王和三王爷联合起兵，打着“打倒无德昏君”的旗号，正式与即墨昱开战。
让即墨昱始料未及的是，万俟家并没有加入这次的起事，就连万俟家的附庸势力也与此次的起兵毫无关系。
可是，即使如此，三路藩王加在一起的力量还是让即墨昱疲于应付，步步败退。更让即墨昱气急败坏的是，万俟家虽然不参加三王的起事，但是，也拒绝即墨昱的求助，坚持中立。
战争进行到最后，即墨昱担心的不再是自己的皇位不保，而是担心万俟家会在风家元气大伤后，夺了现在属于风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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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和两个孩子躺在chuang上，轻声讲着故事。
明早是她和非花约好离开的日子，非花告诉她，会让无烟代替她留在万俟家，瞒住世人的眼，替她照顾两个孩子。
渐渐地，万俟冰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万俟非的眼神也开始迷糊。
“困了吗？”苏轻柔声问道。
“嗯，娘，可是我好想再听一个故事。明晚，娘也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
闻言，苏轻微微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明晚，她已不在。
沉默良久后，苏轻柔声开口：“小非，小冰，娘要去一个地方，以后没法再和你们在一起了。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怪娘？”
“娘要去哪里？”万俟冰蓦然清醒，睁大双眼望向苏轻。
万俟非的双眼也瞬间清明，一眨不眨地望向苏轻的双眼。
“去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苏轻强迫自己不移开自己的视线，望着两个孩子轻声道。
“娘，那娘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万俟冰索性坐起身，望着苏轻担忧问道。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娘……也不知道。”苏轻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愧疚和忧伤，“也许，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回来。而且，以后，也不能……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了，要很久……才能回来看你们一次。娘不在的时候，一个和娘长得一模一样的阿姨会陪着你们。”苏轻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能说完那些放在心里很久的话。
在决定离开时，苏轻就决定把实话告诉两个孩子，不骗他们。她已经对不起他们了，不能再骗他们了。
“娘不走不可以吗？”万俟冰伸手去拉苏轻的手。
“小冰……”苏轻呐呐叫着万俟冰，望着万俟冰含着祈求和不安的眼神，心蓦然痛得紧缩。
“娘，不可以么吗？”万俟冰扯了扯苏轻的袖子。